&&&&他借了根笔,写上两个人姓名、生日、登记日期。
本子一合上就算礼成了。
倪照好好端详着手上的戒指,挽着姜信手臂边走边说:“等你挣大钱了,不能再戴这个十块钱的了,得给我换个贵的那种。”
姜信偏头看她,拍了拍她脑袋:“行,买个二十的给你。”
“你......”
姜信舔了舔嘴唇,抖了抖那两本假证,开了口:“我还是想要真的,九块九两本那种。”
倪照一转头就看着个卖豆腐脑的铺子,说什么也要拖着他踏进去,自然没注意他在说什么。
等到点完东西等上菜的当口,姜信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开口:“不行了,你真得先答应我一件事儿我才能有胃口吃东西。”
倪照真不明白,他怎么就没胃口了,“什么?”
“民政局,明年再跟我来一次。”
倪照低头看向桌子下面,伸右手,捏着左手中指上那枚还没太适应的细戒指,顺时针转了半圈。
手一松开,她听见自己低声应了句:“行。”
轻飘飘的。
可就因为这一个字,姜信的心像看到了陆地的飞鸟,只想一下子一个俯冲下来,管它会不会头破血流。
一瞬间,便有了着落。
倪照一抬眼,看他笑得二里八气的,没忍住也跟着笑起来。
再早一点,如果她能再早一点看过来,他眼神里那溺死人的温柔,一定就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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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回到家之后,这事儿一告诉姜信他妈妈 ,她就乐了一通,等下午倪照父母下班回来后,三个长辈凑一块儿,又是一通乐。
就连一直不苟言笑的倪父也没忍住,在旁边笑得开心极了。
倪照被嘲笑得已经毫无颜面了,一时间只得盯着姜信,瞪了他无数眼。
姜信一脸无辜。
昨天那顿饭是姜信妈妈请的,这顿倪照妈妈主厨,倪照帮把手,菜色丰富不说,姜信那不会做饭的妈妈一个劲儿在旁边惊呼。
类似于“天呐!”、“这个居然也能做!”、“这鱼原来还得先刮麟啊!”这类话语层出不穷。
倪照倒是见怪不怪,毕竟她还有个让她用电饭锅给他做荷包蛋的儿子。
姜信靠在厨房墙壁上,抱着手臂看三个女人在厨房里忙活。
不对,更准确的来说,自己那妈是在添乱。
他的视线集中在一个身影上,一时间也没空管正孤零零坐在沙发上、并不时朝这边丢过来一记孤独的眼神的未来岳父。
一顿饭不时便做好了,姜信沉默着盛饭,摆碗筷。
一开始两家人吃得还挺乐呵,没成想没一会儿姜信妈妈就突然挺感伤的,自顾自说起来——
“姜信这孩子从小就倔,高考的时候,他爷爷本来让他报国内的国防生,可他偏不听,跑去国外当练习生去了。”
倪照妈妈吃着菜,听着昨天下午她就说过的、同样的这一番话,没打断。
倒是姜信,看了眼倪照,又低下头看碗底,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他妈妈接着说:“练习生啊,橱窗里被人欣赏的娃娃,一辈子都要被人评价,用他爷爷的话来说,就是‘戏子’。”
倪照心里咯噔一下,听她接着说:“当时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这倔脾气就是不听,还是去了D国,当练习生这么多年,从来不说苦也不说累的,”说到这儿,她笑了,“他们这一大家子的臭脾气都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这不,撞你身上了。”
倪照对姜信妈妈这突如其来的指向性弄得有些发懵,怎么还能说到她身上了?
姜信妈妈笑着,看向倪照,“那次他生病,高烧快四十度,一个人缩在那小屋子里没人照顾,我飞过去看他,谁知道这没良心的对着我叫了你的名字。”
倪照愣住了。
“后来,死活让我给问出来了,说喜欢了个姑娘,可惜人家对他好像一点儿没意思。本来我以为他剃头担子一头热,这种一厢情愿的事儿一阵过后过了也就结束了,没想到,他还真倔到了现在。”
“妈——”姜信意欲阻止,这些事情他一分半点也不想让倪照知道,不想让她有压力。
“行行行,妈不说了,不,我再最后跟照照说句话。”
倪照楞乎乎开口:“阿姨您说。”
“我用性命跟你担保,姜信这辈子绝对会掏心窝子对你。”
倪照听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直想哭。
老妈听完也是,一连“呸呸呸”了好几声,“什么性命不性命的,亲家母你可别瞎说。”
“亲家母你别嫌我唠叨,我就是怕照照不明白......”
姜信看着倪照眼眶都泛泪了,心疼到不行。
可父母都在,又没办法给她擦,他喉咙发涩,就这么看着她,不动弹。
吃完饭,倪照妈妈特意指使她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