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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债主都觉得足够了,欠债的难道没有这个自觉么?纪余,无论是魏秋还是其他人,大家都是因为你付出过才会追随你。你不是只会被爱,你被爱是因为你也付出过爱。”姜琉顿了顿,声音变得很轻,“也许你就是因为拥有太多的爱,所以才觉得自己的付出太少,可就是你认为的只有那样一丁点的善意和爱,有时候就足矣照亮一个人的生命。”
姜琉的声音穿过纪余的皮肤和血管直戳进他的心里,明明是那种写进书里都让人觉得酸涩虚假的句子,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忽然就有了极强的说服力。纪余莞尔一笑,“姜琉,从来没人这样评价过我。不过,我很高兴。”
放开纪余的脑袋,姜琉把手指藏到身后,弯曲,收紧。“别担心,有人愿意对你好,是好事。”
“嗯,你说的话我信。”
两人在拐角处分手,纪余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办公室的门后,他心里有一种极其熨贴的感觉。每一种不安都是一条皱褶,每一次猜疑都是一团乱麻,可此时此刻,他在日常生活里不自觉的藏起来压箱底的心情和困惑突然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这些扰人心神的混乱突然就被打理得紧紧有条。
从小时候开始,他就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好对父母讲的,自己的思想再成熟稳重,在父母的眼里他一辈子都是个孩子,那些事说出来,不是会让他们担心,就是会让他们自责。例如,他觉得自己生性凉薄,不懂得照顾他人。即使遇上了魏秋,他仍然有很多事情说不出口,因为魏秋对他的关心比父母更甚。让魏秋觉得自己这个兄长失格,简直比吃饭睡觉还简单。纪余自认扭转不了他的坚持,可至少,他要让魏秋有时间为自己考虑更多。
姜琉的亲近,于纪余而言是个意外。他甚至都不知道是因为哪一点让自己入了这位天之骄子的眼,他明明记得两人的第一次会面,很普通,也没有特别之处,如同每一次与客户见面一样。可是,在他离开中国之后,姜琉就表现得热情起来。或许,都不能算作热情,只是因为歉意而熟悉。
可是就是这么Yin差阳错,浑浑噩噩,两个人似乎突然就成了极其亲近的朋友。他知道姜琉的超忆症,知道姜琉并非出生本家,知道姜琉从未做出告白。每次有不好解决的心情,似乎找上姜琉就能被简单的开解。姜琉此人,似乎已经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无论是否见面,是否交流。
这种感觉,很神奇,像是伯牙遇见钟子期。
纪余突然很希望自己能够遇见一个像姜琉的女子,比举案齐眉更浓烈的如胶似漆,相濡以沫。
时间过得太快,一转眼就到了平安夜的前一天,在几乎整个英国都沉溺在法定休假合家团聚的幸福之中的时候,唐纳德的大楼里,仍有一层楼亮着灯。对于明日举行的盛大庆典活动,纪余和姜琉正在做着最后的调整和完善。
两个人坐在同一个办公室之中,鼠标滚动的声音和敲击键盘的声音接连不断,此起彼伏。虽然一抬头就能看见对方,可是两个人的视线都被电脑屏上的东西锁定。明明共处一室,却给人感觉像是处在两个时空中。
“你们还不回家吗?”金敲开办公室的门,伸出一个脑袋来。
看着她手臂上搭着的外套和脖子上挂着的围巾,纪余笑了笑,“你这是准备走了?”
金点点头,“当然,我也是有家人的好么!”
姜琉停下打字的手指,看了一眼电脑上显示的时间,“抱歉,我不知道已经快23点了,你们快回去吧。”
“那好,我就不陪二位工作狂了,拜~”得到姜琉的首肯,金踩着高跟鞋如履平地跑得飞快。
纪余看着玻璃外面越来越小的影子,端起杯子笑着说,“姜总,瞧瞧金那个样子,好像怕你把她追回来一样!看来你果然是个剥削民脂民膏的万恶资本家。”
“我工作时间比她还长,我才是被剥削的对象吧。”姜琉扣扣电脑,“行了,快弄吧,我这边还剩一点,半小时内可以搞定。搞定后,资本家请吃宵夜。”
“既然你都诚心实意的邀请了,我当然不会不给你面子!成了,半小时后出发!”
半小时后,纪余跟着姜琉上车,被带到了一条他脑海中隐约有些印象的路上。他有些疑惑的望着窗外,拿不准自己的方向感和记忆是不是准确。
糊里糊涂的跟着姜琉下了车,当他站在姜琉家的大门口,纪余才敢确认刚才那条路真的是通往姜琉家的那条。他坐着车来过两次,难怪脑子里有些印象。
“我看到外面的店铺都关门了,这个点还有外卖?”走进室内,纪余总算找着机会开口询问了。
姜琉还没来得及脱外套,换了鞋就往厨房走,“没有外卖,我做。”
纪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看着姜琉一眨都不眨,“啊?你做?”
从冰箱里拿出一些新鲜的蔬菜,又打开橱柜掏出一包意大利面,姜琉拿出锅子烧上水才从厨房走出来。“怎么,瞧不起我的手艺?”
望了望厨房里荧荧的炉火又看看眼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