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换了身儿干净衣服,纪余觉得自己那简直是满血复活,一照镜子绝对清爽帅气得飞起。开了门,纪余听到了吹风机巨大的噪音,他这才想起来,刚才姜琉那样子应该洗完澡有一会儿了,可是头发却没干,难道姜琉是顾及自己还在睡觉么?
他顺着声音走到卧房,果然看到姜琉站在床边拿着吹风吹头发,刚才随意的浴袍已经换成了高领的毛衣和随意的牛仔裤,他的头发看起来很软,随着风飞舞的幅度格外的大。纪余很少见到姜琉不穿西装的样子,现在这个背影简直让人无法相信这个一头软毛的大小伙子是唐纳德的副总裁。
感觉头发差不多干掉了,姜琉关掉吹风机放在一边,还没转头就感觉到了背后的浓浓水汽。一转过去,果然看到纪余脖子上挂着毛巾靠在门框上盯着他看,“你快把头发吹干,别感冒了!”
纪余呼吸一窒,姜琉的额发比他想的还要长些,遮住了他深刻的眉骨和眼眶,发梢扫在眼下像是窗帘一般遮住了光。此刻他的瞳孔放大,深色占据了那灰蓝色虹膜的面积,让他眼睛的颜色比平时深了好几个度。似乎像要把人吸进去的深渊。
看着纪余一动不动,姜琉以为是纪余洗完澡还有些醉酒后的后遗症,于是站起身轻轻一勾就把人拽到了自己跟前,随即把他按坐在床边,自己默默拿起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姜琉很小心的保持着吹风机和纪余头发的距离,以免过高的温度灼伤他的头皮。纪余开始确实有些懵,可现在人家手指在自己头上穿梭摸索,他再迷糊也知道清醒了!他有点儿想不通自己刚才怎么就定在那儿不知道动弹了,姜琉这人简直太不懂得收敛自己,不知道这样子出去会被盯上拐卖掉么!连自己这种从小到大都看着镜子里的帅哥长大的人都招架不住,可别提大街上那些平凡的男男女女了。
不过姜琉似乎并没有那些大家少爷的娇生惯养,照顾人的活干得挺熟练。虽然自己记忆不太清楚了,但纪余很确定把自己一路扶到家里再给自己脱掉外套塞进被窝的人一定是姜琉。而且现在,姜琉还在帮自己吹头发,温度很合适,他的手也很干燥温柔,纪余觉得他这手艺比外面专业的理发店还好。
看着纪余低着脑袋一动不动,姜琉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在吹头发,而是在给小猫按摩。纪余似乎觉得这样很舒服,温顺的不可思议,为了方便姜琉还特意转了转脑袋凑得更近些。舒缓的鼻息扫过毛衣上的绒毛,弄得纪余鼻子有些痒痒,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一手摸上姜琉的腹部抱怨道:“你这毛衣毛太长了,扫得我打喷嚏!”
似乎挺满意这毛衣的手感,纪余接着又说:“诶,这毛衣参了兔毛的吧,摸着真舒服!”
姜琉赶紧退了一步,远离纪余那只不知道矜持俩个字怎么写的小爪子,咳了一声,“嗯,羊绒衫,你头发已经吹干了。”
“谢谢,今天可是麻烦你了,又是照顾醉鬼又是帮我吹头发的。你等着,我回国一定给你寄一大箱子下饭菜当谢礼!”纪余也不知道自己能给些什么东西,索性把姜琉上次要的下饭菜给翻了几番。
“就只有下饭菜?”姜琉挑眉。
纪余仰视着姜琉,“那,你说吧!你要什么我送什么!”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自己这占全了由不得人家提要求。
姜琉却摇摇头,“不用了,我们去吃饭,完了把你送去酒店。”
唐纳德氏给渔舟安排的酒店条件非常好,交通方便不说,打开门的时候出人意料的没有一丝chao气,就凭这个,纪余就已经满意的不行了。姜琉本来是要上来休息会儿的,可是刚把行李搬上来就被电话给叫走了,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爷爷,我已经往老宅开了,您别着急。您要知道打再多的电话也不能加快我的速度,相反跟您说话还影响我的注意力,会减慢我的车速的。”姜琉一边打方向盘一边给爷爷打电话,从他站在纪余房间门口时的那一个电话算起,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威廉,我要见你还有错了!?”唐纳德爷爷的声音充斥着整个车厢,你都能想到他他此刻吹胡子瞪眼的表情。
姜琉无奈,“我没有责怪您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嫌弃?”唐纳德爷爷的语气一下子高了。
“爷爷,我没…”
再一次打断姜琉的话,唐纳德爷爷恶狠狠的吼道:“你不待见我,我还不待见你了!”
回荡在车内的忙音让姜琉产生出一种有苦无处诉的委屈,从小就是这样,凡是想跟爷爷讲道理,他就耍赖发脾气,根本不愿意听人解释,仿佛你不听他的话是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年纪小的时候他不懂,说不过了也只敢低着头掉眼泪,然后又被爷爷毫不留情的指责是个窝囊废,只知道跟女孩子似的哭。大些了也知道哭没有用,他就咬着嘴不让自己哭,但还是怕直视爷爷的怒火,一言不发的罚站。后来他总算明白爷爷吼他并不是真的生气,而是一种习惯,他一辈子都位于人上,听惯了人家对他的顺从,因此对于反驳他是不情愿接受的。所以他也不再害怕,有时还会提高声音辩驳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