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弯起。
和一透过玻璃看向昏迷中的唐宋,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平静语调道,大绮,振作点,既然唐宋能保护你,你也要保护唐宋。
我再一次觉得,和一真的变了,像是经过某种洗礼,内心得到感悟,不再是那个棱角分明性格强烈只想要乐趣的公子哥,转而逐渐进化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决定听从他的话,就算胃里再怎么填不进东西,也要硬撑,至少要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糟糕——我想让唐宋看见无恙的我。
主意已定,决心出外觅食,岂料刚一踏步,瞬间天旋地转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一时支持不住,竟晕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也不怎么安稳,压力太大,不敢睡熟也不敢造梦,头昏沉沉的,仿佛压上了整个世界。
完全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病床上,和一则坐在床边,望向窗外,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动动嘴唇,发现嗓子干涸,声音也嘶哑得吓人。和一,唐宋他醒了?
和一转过头来,看着我,点点头。
我看他神色不对,心里一沉,忙问,怎么了?是不是他出现什么后遗症?
和一摇头。没,他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情况开始好转。
我去看看他。我挣扎着起来,和一却拦住了我,脸色凝重。大绮,听我说,唐宋没事,但在你昏迷期间,有个人回来了。
女人是最敏感的生物,瞬间我就明白了一切,全身发麻,我猜想自己此刻的脸色必定很差。
范韵。
回来的是范韵。
喉咙里像卡着什么东西,好半天才能再次开口说话。她现在在哪里?
和一看着我,却不说话,我开始害怕他的表情,因为那表示情况还在向更坏的方向发展。
我深吸口气,轻声对和一道,说吧,这些事情迟早都要来,是到了该面对的时候了。
阿vane将唐宋受伤的事通知了范韵,范韵赶回来了。可能你不知道,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唐宋在过了危险期后,却一直昏迷,医生也说不清到底他何时会清醒,并让大家尽量和他说话,尽快唤醒他,否则会有成为植物人的危险。我们,包括唐宋的父母都和他说过话,他全无动静,直到范韵出现。范韵在他耳边说了些话,没多久他便醒了过来。和一的声音缓而弱,尽量将自己置身事外。他明白,至少在此刻,他应该是要置身事外的。事情已经太过复杂,禁不起他的涉入。
我下了床,穿上鞋子,向唐宋的病房走去。再怎么,也得去看一眼才是。
我拒绝了和一的跟随,他明白我此刻需要安静,便应允了。
唐宋这次的事情惊动了不少人,因为牵扯到很多重要人士,所以并没有惊动警方。唐宋所在的病房,整层都被清空,只留下十余个亲信守卫。因为认得我,他们恭敬让行。
但在即将走到唐宋病房时,我听见婆婆隐隐约约的呜咽声。儿子都成这样了,你就别再赶范韵走,就让她留下陪陪儿子。你也看见他的伤势了,医生都说整个人差点就没了,要是我们赶走范韵,他一激动出了什么事,我也是活不成的。
他现在是有妇之夫,还跟以前的女人搅在一起像什么样子?而且小绮还躺在病床上,这么做太不把秦家人放在眼里了。这是公公的声音,看来,他也从部队赶了回来。
你都不知道儿子心里的苦,为了范韵,他出车祸骨头也断了,这次要不是范韵回来,他也不知道多久才醒。老头子,这是他们俩的孽缘,我们想管也管不了的。儿子心里的苦,我这几年是看在眼里,可为了他的前途,我也只能忍着。但这次的事,我也算看清了,什么都比不上我儿子的命,只要他活着,他想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婆婆仍旧在呜咽,但我却觉得,那呜咽仿佛来自自己心中。
事情还没到这个地步,到时候我跟他再谈一次话。公公什么也没表态,但听得出,语气已经软了下来。
再怎么硬汉,毕竟年过半百,最害怕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家庭的阻挠已经在逐渐消失,范韵也取消了订婚,还有什么障碍呢?
原来只需要一天,一天,我手中所有的牌都已经烂透,如果是场赌注,我必输无疑。
当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继续去往唐宋的病房,而是走出医院。
天空澄明,冬季难得的好天气。
我在想,为什么自己和唐宋总是Yin差阳错。
多年之前,我差点还给了他钱包。
多年之后,我差点成为他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
然后最后取代我的,都是范韵。
或者真如婆婆说的,这是孽缘。
我斗得过岁月,斗得过悲伤,却斗不过他们的一段缘。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出差,会带笔记本,尽量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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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地走着,也不知此身将要去到何处。街上人群汹涌,嘈杂得眼泪几要落下。忽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