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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尔斯咳嗽了一下,阿雕看了看他。“钟弦在大学里组建了新乐队。没我们三个什么事了。哎呀。我可不是吃醋。”
钟弦放下酒杯,郑重地说:“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我有健忘症。我的脑子大概在几年前受过伤,我不记得我受伤的经过。医生说这是脑震荡的后遗症,可能影响了记忆。”
三个人都惊讶地看着他。“真的?”飞碟惊呼。
“我这次来不光是想和你们诉旧情。还想回忆从前。看看我的过去,是不是忘了什么而不自知?”
“你还记得我们是谁吗?”皮尔斯半开玩笑地说。
“你们当然都记得。我大概只是忘了某些事。”
“这是怎样的情况……只忘掉一部分吗?”阿雕惊讶。
“我想问问你们,在我们的乐队成立之初,这个人是否出现过。”钟弦用手机展示邓忆的一张照片。三个人都凑过来看。然后彼此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这是谁。”飞碟问道。
“你们都不认识?”钟弦疑惑。
“不认识。为什么单独问这一位呢?”
“这个人……自称是我以前的好友。可我忘了。”钟弦撒了个谎。
另外三个人再次仔细观察照片。“是个帅哥,不至于一点印象也没有。除非当初他没这么帅。”
“他当时有自闭症,可能会沉默寡言。”钟弦提示。
皮尔斯忽然拍了下脑袋。“我有印象了。当初成立乐队,需要钱来买乐器。音乐老师曾介绍你去给别人当家教,教别人弹吉它。我记得你当时抱怨过,你教的学生有自闭症,你不但教他弹琴还要教他聊天……”
“说下去!”钟弦开始激动。
“后来你给我们四个人买乐器的钱,就是你当了家教之后弄来的。不过你好像家教只当了一星期吧,就不去了。”
“就一星期?我为什么不去了。”
“你说目的达到了。可以建乐队了。反正你有钱了。干嘛还要辛苦去教一个哑巴。”皮尔斯摸了摸脑门提高声音,“我想起来了!确实是有这件事,后来我们成立了乐队。每天都很忙,就渐渐把这事忘了。”
阿雕指着钟弦的手机屏幕说:“你确定那个自闭症就是照片上这个人吗?他当时多大呀,十四、五岁?”
“我没见过。”皮尔斯说。“只有钟弦见过。我只是知道这件事。如果不是这件事,我们就没有钱买乐器呀。是钟弦弄来的钱。一个星期就弄到了足够的钱。”
阿雕疑惑地说:“什么钱一个星期就可以赚到,太快了吧。”
飞碟也看向钟弦:“你怎么弄到的?自闭症少年后来怎么样了?”随后又感叹,“你以前就是个……唉,年少轻狂呀。”
爆炸
111
连续几日,钟弦每天晚上都泡在赵祺的酒吧里。赵祺也经常会来陪他聊一会儿,向他讲一些自己的事与邓忆的事情。
拍托时,他们从没有像这样聊的真诚,现在仿佛重新认识了一样。
在幽暗的淡蓝色酒吧灯光之下,钟弦会觉得像坐在不现实的世界里,却正好可以借此陷在回忆里。
他从很小时便开始玩世不恭,现在也依然没有摆脱这个恶习。
年少时,他一定伤害过别人,也许是很多人。用幼稚又残酷的方法,获取自己内心片刻的快乐。而这种快乐可能是建立在对别人心灵的践踏之上。
邓忆是不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
钟弦多么想把那些细节想起来。
他的母亲曾是一位歌手,美貌又赋有艺术气息。这些特质都遗传到了钟弦的身上。
从小,他就惊奇的发现,他比大多数人,拥有一些优势——他有堪称漂亮的让人着迷的外表,他有聪明甚至可爱之极的性格特质,他能轻易被人爱,被人喜欢,如同Jing美的礼品让人双眼发光。
可是上帝却没有把他放入水晶罩中爱护。而是给了他无尽坎坷。
他的记忆中似乎确实有那样一个人。
得益于母亲的教导,他从小就熟悉很多乐器。母亲去世时,他已经是个吉它高手。他能够胜任做一名乐器家教。
一个只教了一个星期的自闭症男孩,他不记得了。那个人会是邓忆吗?
他们真的曾经相识过吗?
闭上眼睛。回到过去。
他背着吉它,怀着一个纯粹的目的,踏进了音乐老师为他介绍的客户家里去做家教。他只是想得到一些钱。
他是在哪里见到了年少的邓忆。而那个家伙是真的患有自闭症,还是如他所说只是假装的。一个孩子的假装真的能骗过大人吗?也或者,他确实是有轻微的自闭,他是那么与众不同,那么清澈的眼睛,又怎么会出自于一个平常人。
那时的邓忆是什么样子的?
钟弦努力在记忆中搜索。
112
连续下了几天的雨,气温骤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