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一瞬间,姚乐恍惚回到了幼儿园的时候,他还是当初那个懵懂的被欺负的小孩,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只会哭鼻子。而林羽飞,推开了那扇隔绝了一切的门,从门的那一头,把他拽到了身边:“别怕,以后有我保护你……”
林羽飞低沉的声音缓缓说着与姚乐认知中完全不同的另一个版本,他是天生的领导者,演说家,他的话语仿佛有魔力,每一句都显得那么真实,那么容易让人信服。
简直跟真的一样——
“就是我告诉你的那样。爸爸妈妈接到一份非常喜欢的工作,要离开几年,你出车祸是在他们离开之后,所以他们并不清楚你的情况。不是不关心你,不是不喜欢你,不是故意离开你。所以跟我回家,好吗?我们一起等他们回来。”
“一直在找你。”紧抓住姚乐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下,林羽飞轻按着他的后脑,把人拉近,俯身上前,额头贴着他的额头,“你让我担心了,知道么?回家吧,乐乐。”
回家吧,乐乐。
“我……”褪去临时竖起的刺,姚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专注盯着茶几上分毫未动的nai茶,努力想组织语言说些什么。
林羽飞说的一切,与他原先想的差距太大,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如同一枚纤细却恼人的鱼骨,卡在喉咙里,吞不得,吐不得。
“你不在小飞和小姚都不肯吃东西,现在瘦得,往水藻里一躲就能找不着。你忍心啊?”弯着嘴角,轻声调笑。
姚乐推开他,垂头不语,许久,轻轻吐出一句话来:“让我想一下好么。”
“好。”林羽飞宠溺地摸摸他的头。
刚离家出走那段时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只要爸爸妈妈跟他道歉,告诉他一切都是误会,然后接他回去,他一定会当作一切的一切都没发生过,然后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继续生活,过一辈子,一直到死。
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强烈想回到出车祸以前,忘记发生过的一切的念头,在一杯做服务生的这段日子里,慢慢消磨殆尽。也不过三个月时间。
此时再见林羽飞这张无比熟悉的脸,清晰可触的声线说出这番话来,他却又不舍不得走了。
也不过三个月时间。
他想到了伍九。
半长不短纠结不清的刺猬头,毛毛糙糙的发质像只无理取闹的猫,抓挠得他又痒又有点痛。
大宝说他喜欢女孩子。也是,像他这样乖张的的家伙,只有那种长直发清汤挂面,笑起来有一对深深小酒窝,还能烧一手好菜的温柔女生,才能管的住。
况且他已经有讨厌自己了。
那么,如果一直留在他身边的话,只会更难过吧。
“乐乐。”茶饮店里回荡的音乐声无法消弭此时的气氛的尴尬,林羽飞皱紧了眉头,催促似的唤了他一声。
姚乐抬起头来,摆出一个僵硬的笑脸。“走吧。我跟大宝说一声,恐怕我要翘班了。”
“乐乐,你真的要走?”大宝抱着个杯子擦了不知道多少遍,再装不下去,瞪大了眼睛问他,好看的眉毛倒竖,看起来有些生气。
“走的话是不是该跟四十五说了一声?要不要让他过来?”实际上早在林羽飞进门没多久的时候,已经给他发过短信了。
“不能跟他说,他会骂死我。”姚乐摇头,拒绝了她的建议,想了想,又改变了主意。“还是跟他说一声好了。”
从宽大的沙滩裤袋里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里,唯一的那个号码。手指放在拨号键上,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姚乐!”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他差点丢出握着的手机。
门口站着的男人满头大汗,呼吸不稳,胸口还剧烈起伏着,目光落在姚乐身上,因为他和旁边男人亲密的坐相而眼角微微发红。
“大宝说,你要走?是不是,真的?”
姚乐站起身,想开口,随之站起的林羽飞拍拍他肩膀,示意他不要说话。犀利的目光扫过眼前的男人,微薄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搭着姚乐肩膀的手往上挪了几寸,亲昵地半环在他脖子上。
“乐乐不懂事,跑出来这么久,给你们添麻烦了。他离开带给贵店的损失,过几天会有过来跟你们清算,缺人手引起的麻烦,也会一同折算成现金赔偿给贵店。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他边说着,手指亲昵地捏捏姚乐的脸,“我们先告辞了。”
说完,拍拍姚乐耳后,眼神温柔地示意可以走了。姚乐低着头点了点,跟着走出门去。经过伍九身边时,他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
伍九正看着他。
震惊,难过,不敢相信,还有一点点的,受伤?姚乐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看到了这些。走出门口,耀眼的阳光刺痛了他的眼。
酸酸的,涩涩的。
“乐乐也真是的,说走就走。怎么回事嘛。”大宝趴在吧台上,忿忿不平,鼻子用力皱了皱。“老板你又要自己代班咯!”
伍九猛然抬头看她,一瞬下定决心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