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在闹什么?”他看上去情绪也不太好,估计是有什么烦事缠身。恩静垂下头,不出声。“说啊!”“说……什么?”“有什么你就说什么!说你为什么会遇上抢劫?为什么不接我电话?”“那你为什么,又突然原谅了她呢?”低低的询问冷不防插入他的问话中。阮东廷怔了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里的“她”是指谁。果然:“明明那天你那么生气,她装病骗了你那么久、害你白担心了那么久,可你怎么就突然原谅了她呢?”声音轻轻的,就像一丝丝责备或反对都没有,只是单纯的疑问。
阮东廷深吸了口气,片刻后,才说:“恩静,她有她的苦衷。”苦衷?就算她有她的苦衷,那他呢?也再一次敞开胸怀,接纳了她的苦衷,是吗?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昨天在重病病房的门外,她看到那双瘦到了病态的手不顾一切地攀着他的脖子,那样紧,那样紧。苦衷?人生在世谁没有苦衷?不过是有人选择沉默,有人选择诉说,而更有些人,诉说得过分生动罢了。“记得有一回我问你爱是什么,阮先生,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的吗?”慢慢地,她将目光移开了,不再对着那对会教她深陷的无底黑眸:“你说,‘爱就是想看她笑,想让她快乐,无论她犯再大的错,你都会原谅。’”她轻笑了一下,那么自嘲地,“所以后来,无论她犯再大的错,再怎么无中生有再怎么谎报病情,你都会原谅,对吗?因为爱就是‘无论她犯再大的错你都会原谅’啊。”
“恩静,不是你想的这样!”阮东廷脸上却一点儿犹豫都没有,坦荡得让人难以怀疑他的话:“我之所以会原谅她,第一,是因为她的苦衷我能理解;第二,”他顿了一下,口气越发深沉了起来:“是因为我和她之间,归根结底,是我对不起她。”他对不起她?恩静有片刻的怔忡,似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她却不知该怎么询问,也来不及询问,便被突来的的敲门声打断了思绪。“估计是你的好朋友等不及了。”阮东廷以为是Marvy,哪知走过去拉开门,看到的却是一张全然陌生的娃娃脸。那娃娃脸也错愕地看着他,不过很显然,对娃娃脸来说阮东廷并不陌生:“你是、是……阮东廷?”阮生蹙眉。当然以他的知名度,有人认出他也并不是什么怪事。真正让他意外的是娃娃脸接下来的话:“既然你是阮东廷,那我昨天救到的……难道就是‘阮太太’?”原来,就是昨天那身形高大的好人。“敝姓刘,当律师的,”好人极懂得察言观色,见自己救到的正是“阮氏”的董事长夫人,立即笑眯眯地朝董事长晒出了自己的名片,“答谢费鲜花礼品什么的就别送了,日后有需要用到律师的地方,请阮先生尽管找我就好。”阮东廷嘴角一抽,又听他说:“本来今天过来是想提醒阮太太一些事的,不过既然阮先生在,”他笑眯眯地,不失时机地和未来的大客户拉近关系:“阮总,借一步说话?”两人不知“借一步”借到了哪,许久也不再见阮生回来。倒是大半钟头后,Marvy在楼下喝完咖啡上来,对她说:“别等了,刚刚Cave一杯咖啡没喝完就被你家阮先生叫走,估计那两人一时半刻是不会回来了。”
“连楷夫?”“我车拿去保养,他载我过来的。”恩静微微一笑,看来这花花大少对Marvy,也确实是挺上心的。不过Marvy已没心思去揣测她这表情下的意思:“我今天过来是有事找你。”她伸手进包包里拿出了一份资料,递到恩静面前:“还记得我们在何秋霜房里找到的手机吗?你小姑的那一只?”“怎么?”她接过资料。“昨天同连楷夫晚餐时遇到他的一个朋友,说是在营业厅工作的,我就磨着他去找那朋友弄了一张初云的电话单。”那单子,此时就在恩静手里,密密麻麻的一排号看下来,恩静的眼最终定到了最后一个号码上,目光陡然转冷:“何秋霜?”“对,最后一个电话正是打给何秋霜的,你看那通话时间,就在她出事当晚,九点四十六分!”
而那天李阿姨说,初云离开她家时,大概九点多。“Marvy,我要再去找李阿姨一次,你去帮我办出院。”“可是你……”“我没事。”阮东廷的嘱咐突然如耳旁风般,一吹即过,她的口吻和目光一样坚定。十五分钟后,两人已坐到了的士上。打电话回“阮氏”,清洁部的管理员说,李阿姨今天上的是晚班,这会儿还在家里。故Taxi一路驶到领管理员给出的地址上。那是观塘一处老旧的住宅区,李阿姨一见到恩静便热情地招呼儿子去倒茶——将李阿姨安排至港后,初云见她念儿心切,干脆好人做到底,将她儿子也一并接了过来。可两人哪还有心思喝茶,一入座,恩静便打开天窗说亮话:“李阿姨你再仔细想一想那晚的事好吗?到底初云是什么时候来你家,又是什么时候走的?还有,你那天偷偷塞给何秋霜的药我们已经知道了,那药怎么会在你这?”“啊?”李阿姨看上去有点儿惊慌:“药、药的事你们知道了?可我没说漏嘴啊……”“不是你说漏嘴,你现在只需告诉我,那药怎么会在你这里?”李阿姨看上去有些为难,就像是怕说错话,随时会陷何秋霜于不义。“没关系的李阿姨,你只需要把事实说出来,余下的我们会自行判断。”“哎,好吧,”她叹了口气,“其实药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