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医生弯起唇:“你要知道,有的时候,快乐就是需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它能带来成就感与征服感。
它会带来一种错觉,让你认为,你就是上帝。
或许,这场战争中的施虐者们也是这样认为。
萧胭想起了那张著名的日军侵华时屠杀的照片,人头堆了一地,而两位当做比赛的始作俑者却握着长刀微笑合影。
她敛下了目光,合上书:“灭绝人性。”
闻言,医生却笑出了声。
“人性?”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似有细品的意思,“假如苏美没有企图拉拢我,你是不是会亲手把我送上绞刑架?”
萧胭不语,握着书脊的手指却骤然收拢。
“你手上也沾着血”医生看向她,目光却带着怜悯,“要不是你偷了我的钥匙,怎么可能会有人体实验的事情。甚至于,连你那个苏联小情人都死不了。”
“我没把钥匙没交给他!”萧胭倏地站起来,声音都尖锐中带着几不可察的虚浮。
“可是却给了穆勒理由上报将我停职。”医生说着,脸上的笑温和儒雅,“我如果没停职,他怎么会有机会拿到我的资料?”
萧胭别过了头,却被医生的修长的手指捏住了下颌,强硬的扭了回来。
“我的姑娘,你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不就是这个吗?”
无论你有意无意,你都与这场灾难脱不开关系。
他轻笑出声,眉梢眼角却带着浓的化不开的嘲讽与冰冷。
“我是凶手的话,那你,便是帮凶。”&&&&&&&&&&&&&&&&&&&&&&&&
作者有话要说: 还在奔波中,先更一发。。。。。。
另外实际上埃弗里特上校寻求政治帮助应该是在1948年申诉失败之后才采取的措施,然后49年就有大名鼎鼎的麦卡锡为其辩护。这文……就提前一年吧……
☆、第十二章
萧胭醒来的时候,是在车上,军用卡车上。
她被换上了一套干净的平民衣服,身边还守着一个苏联女护士。
她有些茫然,伸手不由自主的按上了胸口。顿了顿之后,猛然拉开了衣领。
然而入眼所及的皮肤白皙而细腻,明明被子弹穿透,却光滑平整的仿若新生,唯有一抹浅浅的红痕留在心口,如同一片即将消散的花瓣。
如同一场梦境。
“你是从附近逃过来的吗?”被萧胭举动弄得愣了一下的护士回过神来,磕磕巴巴的用德语问她。
萧胭茫然。
“克拉科夫?”
萧胭皱眉说:“我之前在奥拉宁堡。”
护士闻言,表情惊讶。
“你从柏林逃到华沙?一个人?”
萧胭在听到地名的时候愣住,呆呆的重复了一遍:“华沙?”
“没错,华沙,你现在在华沙。”护士肯定的回她,“我们已经解放了华沙,他们说接下来就要去阿乌什维茨城了。”
阿乌什维茨,翻译过来,也就是,奥斯维辛。
忽然的心口一阵抽痛,眼眶酸涩的莫名其妙。她蜷缩起来,控制不住流淌的泪水,奇怪的感觉让她难受的难以忍耐,抓皱了胸口的衣服。
一切,即将结束。
掌心之下,她触碰到了一张硬薄的异物。
“你......你的照片,我给你放到了你上衣口袋里。”护士看着她无声的哭泣,犹豫了一下对她道。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摸到的是什么东西,伸手将照片拿了出来。
那是一个年轻的士兵站在一架崭新的la-5战斗机前,隔着黑白的平面照都能够感受到他灿烂笑容中迸发的洋溢的青春与磅礴热情。
照片背面用俄文写着一个长长的名字。
那是沙夏的全名,他曾经给她解读过。
亚历山大,防御者、保护者。
强大而有力。
一如他本人,从始至终。
护士眼神中带着一种了然,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展臂将她抱住。
事实上,萧胭并不知道这张照片是谁放进了她的衣服里,现在距离她记忆的断点,已经过去了二十余天。她根本不清楚,之前的事情是真的发生过,还是一场梦境。
而她哭的,也并非是因为沙夏。
不过,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一直会想这样一个问题:她喜欢沙夏吗?
1945年,春。
这一年的春天极为特别,因为它带来的不光是希望与期盼,也有浓烈的血腥气息。
它仿佛天使伸出的翅膀,揭开了覆盖在地狱之门的帷布。
1月17日,苏联红军解放华沙,一个中尉在没有来得及掩埋的尸体旁边发现了尚存气息的她。
1月25日,阿登战役结束,德军彻底失去反攻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