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这么理解也是对的。这个也正是本君疑惑的地方。当年,漪霜仙子找到下官给她写命数,她说了一句话,三千多年过去了,下官一直记到今日。”
“她说什么?!”
“她说,若是下官不写给她写这个命数,太子煦尧就会没有性命。”
司命话音一落,天帝就瘫到座位上,胸口大大起伏,气喘吁吁道:“……是谁?是谁要害煦尧性命?”
“下官不知……但是,新太子上位后,绮露娘娘来找过下官多次,威胁下官不要说出此事,否则……”
“你血口喷人!”绮露厉声叫道,目眦欲裂,美丽的面容变得狰狞不堪。
天帝看了绮露一样,垂目道:“司命,你说这些话,可有证据?”
“下官可以呈上当年为漪霜仙子写的命数,按照这个命数,漪霜仙子如今正于凡间于一酒楼中做音娘,化名雪婵。天帝可随时派人去人间查看。”
天帝起身在殿中踱步,步伐缓慢,面色沉郁,然而平静的面目下,暗流汹涌。他细细打量着大殿中跪坐的太子皓磊,后者已经败下阵来,泪流满脸。他太糊涂了太盲目了,他的儿子,视如掌中宝的小儿子,他根本不了解。
“靖辰。”天帝道。
“下官在。”从神仙当中,站出一挺拔神君。
“查。查太子、绮露之事。查证汐若、司命所言是否为实。我要你给本君查的清清楚楚,不能有一点纰漏……太子、绮露、天后三人禁足,除了靖辰之外,不得与任何人接触。”
“是。下官领命。”
天帝颔首,正欲起身,转眼间撇到了谢子昂,才道:“哦,对了,谢伯啊,你儿子的事你也听明白了,真相是不是真的像你小儿子所说,你自己查,要查得一清二楚,本君为你做主,还给你一个公道。”
“谢过天帝。”老龙王缓缓欠了欠身。
“今日之事,就到这里。汐若、煦尧你们二人到我书房来。”
☆、救人
夜色如浓墨,天帝书房里闪着火光。煦尧和汐若进去将近两个时辰了都没有出来,谢子昂因为家事和老龙王回了北海,她和临皋坐在书房外的庭院里,等啊等,等到了这个时候。
“谢子贤既然喜欢汐若,为什么要帮她藏你的魂魄?你不能转世,汐若就可以守在玄燏身边,谢子贤怎么娶她?”临皋听了她的解释,百思不得其解。
“……我猜,要么是汐若没有告诉他魂魄属于谁,要么是,谢子贤为了讨好她,什么事都愿意为她做,这样才能打动汐若吧……”
正说着,天帝书房门开了,煦尧面色平静,而汐若双眼通红、面带泪水神情恍惚地走在他身后。化烟越过二人,直直走入了天帝的书房,天帝的仙侍还没来得及阻挠,她就已经走进去了。
天帝头仰在椅背上,手指拈着眉心。昏黄的火光闪烁,更显他苍老疲惫。
“仙子,你不能擅自闯入……”仙侍急匆匆地追进来,天帝闻声抬头,看见了她,对仙侍挥手示意他退下。
吱呀一声,仙侍默默地关上了门,屋内鸦鹊无声。
“坐吧。”天帝沙哑的声音道。
化烟旋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没有开口。
“几个孩子之间的家事,让你见笑了。”
化烟盯着桌上的烛台,默了默,哀声道:“我在人间的时候,有一次,为人间的帝王降妖除魔,这位帝王的弟弟想用恶毒的法术害他的命,以此来篡夺王位……当时我就想,为什么人心可以被权力、欲望迷惑成那个样子,人生短短不过百年,就为了这些虚无的东西,耗去大半辈子,残害手足,弑父杀母……”化烟冷笑一声,凄然目色冷艳逼人,缓声继续道:“等我上了天,才明白,这神仙也不过如此,甚至可以说更加可恨,借着爱、尊严等等虚伪的名义,以伪善的面孔,干着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因为玄燏堕魔,要判他罪……可玄燏有什么错?我又有什么错?要变成皓磊争夺权力的牺牲品,为了你的仙家体面献上性命……?……有时候,人们往往不会轻易相信坏人变好,而好人变坏却是那么容易接受……然而好与坏的区分界线在哪里?我们应该做一个判官?还是一个只为自己辩解的当事人?……你是这天上位高权重的人,天帝,你告诉我,我们应该怎么办?”
天帝听了,久久都没有出声,目色苍凉盯着一处,缓缓才道:“……你觉得我的儿女可恨么?”
“可恨的不是他们的痴心和妄想,可恨的是他们为了这些东西借着虚伪的名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谢子贤、皓磊、天后他们就是这样的人。”
天帝笑了,道:“你可知道,你这么和我说话,我可以给你治罪?”
化烟不为所动,凤目轻挑,反问道:“是你给我治罪?还是你手中的权力给我治罪?”
天帝的目色一变,苍老的眼睛里有了光,声音有了些温度:“你看的很明白……如果我的儿子能像你一样,大概就不会有今日了……”
“人们都说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