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特意派人来送了话,说到时候会来参加。市电视台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专门派了个记者来采访。
按着这边的习俗,老人家办寿,要妆点的喜庆,不拘风格,大红大绿地妆点。色彩越浓重,意头就越好。
于是程诺的老院子里,张红结绿,彩带气球,大红的寿字,全都妆饰上了。
等到下午,白源爸爸等人准备好一切,赶着最后一班轮渡离开后,程诺在院子里四处看。戏台的背景,是一个巨大的红色寿字,足有一人多高。
程诺看着那个寿字,感叹老太太的百年人生。她见证了历史的变迁,经历了荷叶洲由繁华到落败。过去百年里所经历的酸甜苦辣,发酵沉淀,酿得如今的子孙满堂、晚年安康。
真好啊。她想,她现在所经历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也终将是她酿成的人生之酒的一部分吧。
目光看见不远处的宗朗,她勾唇笑。她的这杯酒,一定是甜酒,甜到倒牙。
***********
晚上,程诺坐在书桌前,继续剪辑视频。笔记本里放着歌,轻柔的音乐在房子里飘荡。
宗朗洗过澡,穿着程诺他替在某宝替他买的家居卫衣,坐卧不安似的,走过来走过去。
壁炉里还余着点火,他去添了根柴。又去厨房切了个苹果,用盘子装了,插上牙签,端到程诺手边。
程诺没客气,拿起就吃。宗朗坐在她边上看了会,又跑去后院,拿了拖把进来拖地。
地是吃晚饭后刚拖过的,根本就不脏。程诺奇怪地问他:“你今天是怎么了?”一刻不能闲似的。
宗朗继续拖地,“大概晚饭吃多了,撑得慌,不动动就难受。”
程诺哦了一声,想着那酸菜炖rou的确是下饭,没再管他,回头继续剪视频。
宗朗拖完了地,左右看看,实在没事干了,拿了个皮球,逗小狼玩儿。
球扔过去,让小狼捡。小狼捡回来,他再扔。循环枯燥的游戏,一人一狗玩得相当认真。
到了十点半,他抛弃小狼,准时要程诺上床上睡觉,不让她熬夜太晚。
上了床,他伸手摸了摸被子下的小盒子,心跳似乎都快了。
***********
第二天一早,白源爸爸和二十多号人,赶着最早的一班轮渡先过来了,做准备接待的工作。
程诺天没亮就起了床,在他们来之前,把家里收拾整齐。等白源爸爸他们来的时候,也帮着做准备。毕竟是她的房子,好多东西白爸爸他们都要先过问她。
八点多的时候,白家亲友们陆陆续续就过来了。寿宴的大厨请的是当地声名在外的一位老厨师,酒席还延用老菜谱。很多菜,要费时费力地准备。所以洲上,还有白家的亲戚中,许多女性就帮着厨子洗菜切菜,打下手。
程诺想要帮忙,都不让。她只能去前院帮忙,刚好白老太太来了。
老太太今天穿着身大红的衣裳,非常喜气,由两个小辈搀着,进了院子。程诺过去迎,先向她贺寿:“祝您老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牵着程诺的手,直说好。又想起什么,转身朝身后的一位中年大妈招手,“来来,把猫给她。”
中年大妈递了个纸箱给程诺。她打开看,里面是一只软萌的、浑身雪白的小nai猫。
“是我那只白猫的娃娃,一窝里就这一只白的,好多人跟我讨,我都没给呢,就记着带给你。”老太太乐呵呵地道。
程诺惊喜地道了谢,其实她眼馋老太太的那只白猫很久了。但那只猫是老太太的心头宝,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讨要的。没想到今天竟然得了只小nai猫,开心的不得了。
她把nai猫安置在壁炉旁,怕小狼来sao扰,将小狼关在了后院,不让它进屋。安置好小nai猫,她四处找宗朗,想让他看看。可是前院后院找遍了,没看见他人。心里奇怪地嘀咕着他去哪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准备打他电话问问,刚好白源爸爸来问她,在哪里能接电源的事,她便放下了,带着白源爸爸去找插座。
十点来钟的时候,亲友差不多都来齐了。院子里挤挤挨挨、热热闹闹,到处都是人。戏班子的人也来了,扮上相,锣鼓敲起来,咿咿呀呀地开唱。
老太太坐在正对着戏台的位置,旁边许多小辈,围着她说吉利话。之前市电视台按排的记者也来了,架着摄影机,要采访老太太和她的家人。
程诺远远地看着,虽然院子里的人,她几乎都不认识。可仅是凑着这份热闹,就让她很满足。
今年是个暖冬,恰逢今天正是立春的节气,难得遇上的双春年。程诺惊讶地发现,她之前拔草的墙根边,冒出一颗嫩嫩的绿芽。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那抹绿让人知道,春天来了。
她蹲在那颗绿芽边看了好久,决定不论它是一颗杂草还是花籽,都要保护好它。毕竟,它是她的老房子里,第一个,春的使者。
阳光格外晴好,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