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尿布挂到了摇椅把手上,“挺像一回事的。”他声音里含着笑,对叶知恬说。
叶知恬说:“你弟弟也乖,不闹。”
说起来,这没几天的小孩子,也看不出好看与否,但叶知恬觉得跟周崇明还挺像的,鼻子眼,都像,心底竟有一种是他和她的孩子一样,又或者,他们以后的孩子,约莫就是这个样子,带着这种私心,她对这个孩子的情感复杂,更偏向一种幻想的温柔。
这种姿态出现在一个姑娘身上,分外有一种魅力,周崇明看着她轻摇着孩子哄睡觉,似乎看到了一个美好的未来。
周崇明快高考了,叶知心也快了,叶鸣元也是,叶鸣元作为老三,虽然比老二还爱玩,但性子却稳,即使大考没几天时间,他也不急不躁,这种心态让他基本能保持平常的水平,不会和老二那样因为过于紧张而生病错失了上重点大学的机会,不过他还是住到了镇上,至少能在路上少花一点时间。
他一过来,周崇明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了,其实镇上的人很多都已经知道了他和叶知恬的事,说不清楚有多了解,但猜测也诸多,这种风声是传的很快的,叶知恬也不大搞得清楚爸妈是不是知道了,至少现在还是风平浪静,不过三哥那性子,叶知恬嫌麻烦,就让周崇明低调些。
对于新出现的小孩,叶知恬的解释是帮别人带的,叶鸣元也不在意,颇有兴趣地去逗弄他,他是很喜欢小孩的,现在是,以后也是,到四十多岁,都是少年心性,顽童一般和孩子们打的火热。
他兴致勃勃地帮叶知恬打起了下手,也没有丝毫厌烦的样子,不过大考没多久了,即使有把握,浪费一点点时间都好像是一种罪过,他最终按耐下了一起养孩子的兴趣,老老实实的去温习了。
周崇明那边,自打饶雪生产后,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饶雪是一贯不管孩子,即使涨nai涨的难受,也不大愿意去拿这些nai去喂孩子,就算浪费也不喂,女人的委屈和怨恨,在某种程度上也能掩盖母性本能,只是时间久了,没听到孩子哭闹,反而更烦躁,问了刘花梨,刘花梨说:“周崇明抱走了。”
说这话的时候,周崇明刚巧进门,饶雪情绪较之前要平稳一些,也没歇斯底里的尖叫,“你把你弟弟带哪儿去了?”她坐在床头上问周崇明。
周崇明瞥了她已经渐渐红润的脸色,不咸不淡地开口:“你不是不要他吗?”
饶雪表情变化了一番,“放哪儿了?”
周崇明看她表情不对,知道这是她要闹腾的前兆,缓了口气,说:“放别人那里养着,要当妈妈了我就给你带回来。”
饶雪冷笑起来,“你这是威胁我?”
威胁?周崇明觉得好笑,“是吧。”他看了一眼被遮掩得严严实实的窗户,几步上前,将窗帘拉开,屋子里还有一股说不清是什么的腥味,大概是产后特有的气息,屋子里不通风,气味也逐渐变得浓郁,坐月子吹不得风,周崇明知道,但屋子总得亮一些。
他这个举动反而刺激到了饶雪,她又咒骂起来,声音尖利刺耳,引来了窗外邻居的窥探,刘花梨及时赶过来将窗帘拉上了。
周崇明和刘花梨出了房间,饶雪骂着,将小儿子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饶雪没要,那小孩就一直在叶知恬家里呆着,一直呆到了高考结束,所谓的满月酒,也不过是周崇明和叶知恬一起吃了顿饭,叶知恬颇有一种当妈的心态,去金店里打了两个银手镯,小小的套在了小孩手腕上,这就算是她给小孩满月的礼物了。
周崇明给这个差了十八岁的弟弟弄了一个长命锁,那是他自己的,金子造的,很小巧,他藏了十几年,往哪走都带着,这下给了这小鬼,说起来,其实这孩子也不算太可怜。
他们三个人,这样的其乐融融的画面,不知情的人,都会觉得是一家三口,只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高考结束后的一段日子,镇上来人了。
来的是周崇明那名义上的爸爸,周明荣,来的那天,一辆黑亮的小汽车伴随着嚣张的车喇叭声,划破了巴岭寂静的清晨。
周崇明时隔五年,再一次见到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五十岁出头,和小时候的样子没什么差别,皮肤一如既往的光滑,头发一如既往的乌黑,表情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天生带着一种傲慢的贵气,他从那汽车上下来,一身笔挺的西装,勾勒出他仍健朗的身材,即使到了这把年纪,他也有让女人着迷的资本,只是他太过无情,再美的女人,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好玩的物件,对饶雪倒也谈不上多喜欢,只是饶雪跟了他十几年的情分,要舍去,好像也有些可惜。
当然,这种微末的情感,也只是对老旧物件又或者收藏品的怜惜而已,饶雪那般清高冷傲,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玩意儿,十几年了也看不清,这把年纪还要争风吃醋,作来作去,难免让他厌烦。
周崇明看见周明荣的时候,还有些诧异,他不动声色地审视这个已经年过半百的男人,忽然意识到他现在已经成长成了一个比这个男人更加高大的人,拥有了曾经他所渴望的宽阔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