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必要,不会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所以不用担心这个。”
叶知恬从他这话里琢磨出一点意思,有没好意思再问,不过他这次微微松了他那蚌壳一样的嘴,轻声说:“……她会回上海,管不了你。”
叶知恬诧异地睁大了眼睛,望了他一会儿,问:“你也会跟着去吗?”
“你知道的吧,我妈跟了一个有妇之夫,我不是正经出生。”周崇明低咳了一声,继续说:“她会回去,我不会。”
他真的很少提到他的事情,以至于叶知恬听见他这么说的时候,第一个想的不是他这些话的内容,而是他对她敞开心扉的颤动,“这样啊。”
这样的话题,好像也不能安慰什么,周崇明:“嗯。”
周崇明现在已经不强求饶雪能留下来了,她回来这几天,他也隐约能猜到缘由,他在心底冷笑,这么久了,她还不知道那个男人的态度吗?给点温柔就以为是喜欢她?大过年的回来,还想让他追过来?不可能的,周崇明已经猜到结局了,要不了多久,她会乖乖的自己回去。
他也不必想着未来怎样怎样了,这几天的相处,两人之间矛盾已经越来越大,他觉得有些讽刺,更多的是一种浸入心底的疲惫感。
但这种冰冷的情绪,在叶知恬面前,却是很少表露出来的,在她身边,好像能忘记家里那些事情,这让他更喜欢和她在一起。
叶知恬从这样的他身上,也看不出他和他妈妈的矛盾,刚才提起他妈妈的不愉,也被她忘到了脑后。
只是她没想到,他们的未来,会因为周崇明母亲出现问题,那是本来就不应该出现的问题。叶知恬从前没想过,现在也没想过,周崇明却是很早就有这样的预感,这也是他从不张口说出那种承诺或者那种打算的原因。
*
回到家,周崇明看见饶雪坐在椅子上,炭火烧得旺,她拿着新装的电话,一脸不耐烦的打电话。
周崇明站在门口,手插在口袋里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一副想看戏的样子,她与他对视一眼,脸色就变了,“你这像什么样子?!”他的衣服很脏,脸上又带了伤,一看,就是和别人打了架,她脸上浮现出浓重的烦躁和怒气,“我好吃好喝养着你,就是让你去打架闹事的?!”
饶雪回来也没那么轻松,周崇明发泄闹事,以前她不在,刘花梨也泼辣,倒没人找上门来,但现在饶雪回来了,被揍的人家就逮着机会来闹了,当然,专挑周崇明不在的时候来,这几年饶雪脾气也越来越不好了,人一来,什么东西都能往外砸,刘花梨也帮着,那些上门的人又灰溜溜地滚了回去。
这些周崇明都不知道,在这样的责骂下,心情又隐隐的松动,只是眼底一瞬的柔软落到她肚子上,又变成了冷漠,他对她肚子里的弟弟又或者是妹妹,没有丝毫的期待,“不要你管。”他带着冷意地说完了这句话,转身去了厨房。
刘花梨这几天也算包办了饶雪所有的事,也很勤快,家里被她打扫的干干净净,因为她怀孕,饭菜也Jing心地去烧,时不时地去买只老母鸡炖给她吃,伙食倒是比以往要好上不少,只是周崇明很少在家吃,他不太愿意和她共处一室。
饶雪肚子已经有六七个月大了,再过不久,就要生了,她自然不可能在这里呆上几个月,按周崇明估计,大概过年后就要回去了。
这在他预料之内,但这个时候,他面对这样的事实已经平静了很多。
喝完水出来,饶雪仍然没拨出那个电话,她“啪”地一声挂掉了电话,这还不够,一腔子怨念让她用力扯了电话线,抓起电话就要摔,刘花梨抱着酸菜坛子出来,看见她这番动作,吓得连忙把坛子放下,跑过去抢过了电话,“好几千的东西,怎么能摔!”
孕妇脾气大,刘花梨伸手推了一个碗到饶雪手边,“摔这个!”
周崇明在旁边看着,刘花梨的脸孔变太多了,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么想着,他也的确笑了,饶雪余光瞥见了他脸上的表情,手里那个碗就猛地摔向了他,周崇明躲了过去,碗摔在墙壁上炸裂开来,无数辞片沫子溅了一地。
她的脾气越发不好,手边什么东西都能砸出去,周崇明被她砸中一次,正中脑袋,流血流了满头满脸,还是自己擦了血,随便地涂了药就算了,他倒还没有到和她呛的地步,大多时候都不理她,这次也是这样,他冷漠地踩过那一地的碎渣子,转身就往房间走。
饶雪尖声道:“你跟你爸一个样!狼心狗肺!都想气死我才高兴!”她说着,忽然哭了起来,桌子上最后一个碗,被她用力地砸向了周崇明。
周崇明这次没躲,被砸了个正着,不过没砸疼,衣服穿的厚,只发出了一点闷响,碗落了地,碎了,他转身过来,似乎有那么一点动容,他深深地望着呜咽出来的饶雪,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你哭什么?”
“你给我滚!滚出去!”饶雪发火起来也是漂亮的,只是周崇明从里面看出了一种凄凉的味道,她原先那么骄傲的人,到底也变成了这样,歇斯底里,像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