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丧气的情绪当真敏感异常,他不由紧张地问道:“是不是没把握?”
克拉lun斯恨不能翻个白眼,那么复杂的手术都过来了,竟然到了最后收尾的时刻怀疑他的水准了:“安心吧……对了,玉石还你。”他说着掏出了盒子。
卡尔沉默良久才接过来,正当克拉lun斯转身要进去的时候,才听到他说:“除了伊西多,我还是会相信你的。”
“我知道,是我冒失了。”
“谢谢你通知我。”
“不客气,那是应该的。”
……
手术不过两个小时,伊西多之后便可以被卡尔带回宫了。
卡尔拖着伊西多接下来的高级看护多特听克拉lun斯讲了很多的注意点,录了音还做了笔记,多特内心十分悲愤:当我这个首席医师是死的吗!
许是终于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克拉lun斯终于松了口气,笑了笑:“关键的也就这么多了,其他的多特也是了解的。”
他顿了顿,笑意yinyin地看着卡尔:“不出意外,估计他今晚半夜会醒来。”
“我知道了!”卡尔兴致勃勃,他难以掩饰自己的兴奋和急不可耐,将文件名改成超大的鲜红明晰字体,然后拖着多特摆摆手走了:“这么久以来麻烦你了。”
他昨夜就激动难耐,一整夜没合眼,像忙碌的陀螺一样在宫里转了半天,想要给伊西多置办衣服玩具等东西,这些事儿好几天之前就做过了,无奈之下只得反反复复将整个宫里宫外打扫干净。
到了早上阿尔杰来接他,都已经在半道上了,堪堪想起要带上毛毯给伊西多裹着。
阿尔杰哭笑不得地提醒他研究所的就算带回来也没事儿,他偏偏执拧不已地坚持要用自己去买的,于是只好打道回府。
现在,终于回来了。
卡尔抱着被四条薄毯裹得严实的伊西多,鼻子有点泛酸,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看他露在外面的小脸上全是安静——他倒是睡得踏实,他的一颗并不年轻的心脏都快被他折腾死了。
司机阿尔杰和看护多特偷眼看着亲王殿下带着难辨喜悲的神色紧紧将一团蓝茸茸的人扣在怀里,难得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从脚趾哆嗦到发梢。
太rou麻了!两个万年光棍如此想到。
……
晚上的时候,阿尔杰被卡尔一脚踹回家了,多特看护被他蹬去睡觉了。
拒绝了任何人的陪伴和帮忙,卡尔独自守着一盏小灯,坐在床边等待。他把玉石塞入伊西多的手中,然后用自己的手包覆住,抵在唇边亲吻他的手指。
他曾看过有人深夜归家,那里总有一盏并不是很明亮的灯在守候着。他小时候不明白,长大后不在乎。
他总是觉得那个在守候的人实在是太痴傻啦!
等到他渴望被人如此守候或者期待着去守候别人的时候,伊西多不见了,亚尔报废了,亚萨晚上总是要充能,他回来之后,面对的只能是一室的清冷。
现在,他终于有了十分真实的归属感。
卡尔·西法,也是一个有归宿的人了,他不再是飘蓬一片。这个念头让他的心脏都挤到了一块儿,那种酸楚的甜蜜叫他欲罢不能。
伊西多醒过来的时候,眼睛只微微掀开了一条缝,就见到了温暖的灯光下,卡尔露出了一脸吃了酸枣却又舍不得当中那一点点甜味的诡异表情……
他深深吐了一口气,微微别过头,重新闭上了眼。
他那一声动静实在明显,卡尔立刻惊喜不已,许是还有梦境的恍惚感,又许是此刻的氛围十分温馨,他压低了声音,有些讨好地问道:“宝宝,你醒啦!”
废话!伊西多暗道,大抵是躺得太久,他觉得浑身充满了一种懒怠的厌倦感。
得不到回应的卡尔热情不减,他转过身打开手边的保温箱,不由再次表扬了自己早早地把一切吃的喝的全都放在保温箱里的先见之明,如此真实太方便不过了。
他倒了被水,试了试温度,确认保温箱没有失效之后,凑过去问:“喝点水吧。”
他靠得太近,说话时候的热气都喷洒到耳边,这让伊西多大脑中的烦躁在一片混乱的信息中显得格外鲜明。
“不要烦我。”他嗓音虚弱,带着长久不曾开口的滞涩和沙哑,但是排斥的感觉确实非常突出的。
卡尔一怔,自我安慰道许是他曾经神经系统受过太多刺激导致言行暂时失常,虽然终究还是有些难过,但还是勉强笑道:“我不烦你……”
他自己这话才出口,就觉得委屈之意很浓,只好努力补救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含糊地漏出来一句:“漏洞已封,长官安心睡吧。”
伊西多猛地拧紧眉,看起来简直烦躁透了,他忍无可忍地掀起被子罩在自己头上,竟是未曾看他一眼。
卡尔姿态滑稽地站在床边,就像一个独角戏的小丑一样,无人理会,他看着伊西多的小鼓包,虽然努力心理建设,但还是狠狠地拧痛了一下,针扎一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