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奇。
霍蓝接着说:“要我说啊,咱们就别回去了,呆在这京城多好。家里不是还有你三哥嘛,阿靛肯定能好好照顾好阿爹的。我们啊,就留在萧京好好赚钱,赚够了就把阿爹他们接过来,你看好不好?”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霍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也不想想将来大哥不在宫里了,我们还能靠他一辈子吗?总要赚些钱养活家里不是吗?”
霍紫想了想也觉得二哥说得没错。
霍青是在今天早晨听到霍蓝和霍紫到了萧京的消息的。霍青此刻没有一分一毫亲人相见的喜悦,脸上黑云压城,一双手不断重复着握拳放松的姿势。他不想两个弟妹卷入纷争成为筹码更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他的处境。
“皇宫真像个金玉砌成的迷宫,绕来绕去我的头都要晕了。”霍蓝偷眼瞧着两边的建筑,再偷瞄了窈窕的宫娥,两只眼睛骨碌碌乱转,这里的宫女各个都漂亮得吓人,要是能娶个回家当媳妇那真是天大的美事。
“公子,小姐请先在这里坐下,霍公子马上就到。”小宫娥垂着眼睛,将两人引到正则殿的后花园里,这亭子仿佛飞鸟四立,气派又好看,只是这大冬天站在四面透风的地方纵然穿得厚实也觉得不舒服。“阿紫你说这是不是宫里的怪癖,不叫太监公公啥的叫公子啊,看来乡里那群说书的也是没见过世面的,连这些都不知道。”霍蓝努努嘴巴感慨万千。
霍紫摇了摇头,她也是第一次进宫怎么会知道宫里的习惯。霍蓝了然的点了点头,也觉得问小妹是个愚蠢的事情,于是不纠结称谓,开始往四周观望,过来时没仔细看,现在一看这花园堪比人间仙境,不知道比土财主家的小破院子好看多少万倍。
“这就是皇宫啊,啧啧!不知道咱哥住在哪里?”霍蓝伸手摸着亭子的柱子,“你说这金光闪闪的会不会是真金做的啊,要是真金做的,我就抠下一块去。”说完真打算动手抠柱子。
“二哥你是疯了吗?”霍紫连忙拉住霍蓝,“你要是真的这样做,要别人发现了叫大哥怎么做人。”
霍蓝切了一声:“好好好,不抠不抠总行了吧。看你胆小懦弱那样。”
听到霍蓝说不抠了,霍紫才放下了手,远远看见一个身穿月白色直襟梅花水纹长袍,外面罩着织锦狐毛大氅的男人朝这边走过来,步履稳健,不紧不慢,霍紫心跳加快,那就是她的大哥吧,阔别多年的大哥吗?
霍青看到亭子里的两个身影,心中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是哀。他健步走进亭子,看到他的两人皆是一愣,没了动作。
霍青离开家的时候,霍蓝和霍靛只有九岁,霍紫只有六岁。现在都已经长大成人了,霍青想要自己笑得更加自然快乐,可是这笑啊,像是蜜糖里裹挟的苦杏仁,外甜心苦。
“阿蓝,阿紫。”霍青的声音无比温柔,霍蓝和霍紫终于反应过来这的的确确是那个十三岁离家,十年未见的大哥。
“大哥。”霍蓝叫道,霍紫则是投进霍青的怀抱里,怯生生地喊了句大哥。不知道是血浓于水的缘故还是其他,霍紫不自觉在大哥面前就想要撒娇撒痴。
霍青摸着霍紫的头,心里总然万千冰雪也融化得一干二净。
“大哥这是我绣的荷包,塞了香料和花瓣,爹爹说大哥小时候最疼我了,没有东西能够送你,只能自己绣了个荷包。”霍紫小心翼翼从袖子里拿出荷包,递给大哥。她的大哥比二哥三哥要好看些,又温柔又高大,如果不是为了家里的老老小小这个岁数早就几个孩子绕膝,生活幸福美满了。
霍青的身上带着一股香气,霍紫觉得十分好闻,她就愿意紧紧挨着大哥,霍青接过荷包,拇指轻拂着凸起的绣纹:“好看,阿紫的女红真不错,将来定是贤惠的妻子。”
“大哥在取笑阿紫。”阿紫装作恼怒,可是一被大哥摸着脑袋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霍蓝站在霍青对面,左右思量了会说:“大哥,我和阿紫这次到了萧京就不准备走了。”
霍青冷下脸:“为什么不走?”霍紫觉得气氛不对,吓得轻颤,霍青知道自己语气过冲,连忙软下声音,“你们不回去,留在萧京做什么。”
霍蓝以为霍青不愿意他们留在萧京,说话便不客气起来:“大哥你是自己得了荣华富贵便忘了家里!觉着我们是累赘不愿意让我们留在萧京是吧。”
“你胡说什么!”霍青刚放缓的声音被逼得提高了几度。
“别说不是!”霍蓝看霍青凶他,更加气氛,“我和阿爹阿妹在家过得什么日子!你在萧京过得什么日子!”
霍蓝想起在家乡被欺负的日子,眼泪就掉了下来:“阿爹受伤元气大伤,做不得重活,还要大把的药吊着,家里常常是揭不开锅,我和阿靛都是十九岁了,媳妇也说不上,为啥?不就是因为苦,没人愿意跟着你吗?可是你看看你,只想着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哪里想过我们,你每年都只寄回那么一点钱,可我看你钱多得不得了,你看你穿的你住的,你就是只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