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揉她头顶的发旋,未说一句话,转身走了。在他转身的时候,沈枳闭上了眼睛,她不愿意去看他的背影远去。听到门开了又关,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听到更鼓又敲过一次,听到太阳升起的声音,最后的最后,她听到自己浅浅的叹息。一场大病,就像一个契机,沈枳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她不愿再受任何摆布,不管是爱情、亲情还是天下大义。她过往的人生就像一颗树木,长出来就被大义、情爱、lun理、风俗等各种各样的东西修建过了,从未自有的思考,自在的行走。她拘于爱情、拘于家族、拘于千百年来对女子最深的框架中艰难求生,哪怕是前几日,她还在想着如何去改变自己讨好这个世俗。可是如今,她突然明白,她永远讨好不了这个天下,因为她是女子,她生而罪恶。她的一切自得的荣耀都冒犯这个男权社会的底线,除非她为着所谓公众的幸福毁灭自我,否则公众对着她永远无法幸福。
她是一个女子,没错,可是这不代表她不能有成就,不能有才情,不能有想法,不能有决定。他们要用性别来抹杀她的作为、规划她的人生。可是她偏不!她就要做着他们看不惯的事情幸福自在的尊贵着,就算千夫所指,她也不在乎。就因为她是女子,所以他们无视她的付出、她的才能、她的功绩,非要把她扔进男人的后院里自怨自艾,她竟然还差点妥协了,沈枳心里有深深的不忿和后怕,有时温水煮青蛙,真的很可怕,要不是这场大梦,她竟然也差点在这温水里醉生梦死荒度余生。
他们按照男人的喜好和想象描绘了一个女人的样子,然后以此作为框架,抨击所有不在这个框架的所有人,如果有人在这个框架之外自有的活着,他们就说她说妖怪是螳螂,是吃人的母蜘蛛。就好像“她该为男人而活”才是她存在的最基本要素。只要有违这个准则,就是大错特错。
可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世界的对错又是经谁之手规定?凭什么她就是错?她只是没有像他们期望的那样做一个无所事事、顺从贤良的妻子、母亲,可是又是谁规定她不做就是错?就是那些希望娶她、取代她的男人,是那些不如她、甚至受她保卫的男人。他们既是法官又是当事人,然后自顾自的判定了她的罪孽,然后假仁假义的为她划定了一个名为幸福的婚姻牢笼,判她终身□□。这是千百年来给女人的枷锁、不是她的罪证。她没错,如果真的有错,那也是因为她太过耀眼,冲撞了那些士大夫脆弱的男人自尊。
她的一生不是为了别人而活,更不是为了嫁人而生。他们要她庸碌一世,摇尾乞怜。她偏不遂人愿,她就偏要在这男人的世界里大放异彩。不是看不惯她吗?不是诋毁她、辱骂她吗?她就偏不妥协,就偏要站在这群峰之巅让他们不甘心不情愿的仰望膜拜!
看向升起的太阳,沈枳的眼里重新蓄满光芒,这是许久未见的希望,和从未有过的斗志!&&&&&&&&&&&&&&&&&&&&&&&&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快要完结了,剩下的我会尽量日更。
☆、舌战
宴请和亲使团,并商议和亲人选成为举朝最关注的事情,同时已经有消息传出,吏部已经在准备调任墨家大公子墨修能入京,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一个官员调动也引不得这么多人关注,只是之前就有传言说德昌帝有意招墨修能为驸马,如今又钦点他入京,不得不让人多想。墨家一时水涨船高,这么大的好事落在墨家头上,怎么叫人不嫉妒,不过也没办法,想娶也得人家愿意啊,这墨修能一表人才、能文能武,这女子喜欢也不奇怪。北安公府自上次护国长公主病重后再无任何消息传出,像个活死人墓一样,连点声息都没有。墨修能入京的时候,墨家曾派人上门拜访,却被拒之门外。传闻的相亲碰面也没有发生,宫里也没什么动静,只是公府管家曾亲自去过墨家在京都的宅邸还礼,又不像是完全没关系的姿态。这亲事眼见的就要成了,这墨家捡了便宜。连皇上都数次招墨修能入宫相谈,屡次留膳,亲近之意可见一斑。
晚宴之上,突厥使臣刚提出护国长公主,德昌帝便把话头掐灭了,直言道“这倒是巧了,前几日也有人上折向朕求娶护国长公主呢。叶护莫急,长公主乃功臣之后,又于国有功,她的婚事必须由她本人同意,朕也不能贸贸然为她指婚,还是要看她本人意愿。今日朕也请了长公主来,此事一会问过她之后,再行商议吧。”
特莫尔闻言也表示理解“陛下仁德,可汗也来信交代,公主乃女中豪杰,婚事定需问过公主意愿。只是不知···”正说着呢,通报的声音就起来了“护国长公主到”德昌帝看向门口笑道“这说着便来了”
“叩见皇上”
“快起来”德昌帝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对沈枳的重视可见一斑“刚还说到你呢,这是突厥特莫尔叶护”
沈枳转头看向特莫尔,还未开口,特莫尔已经笑道“百闻不如一见,公主安好”
当年联盟之事,沈枳和特莫尔有过不少往来,可是互相从来没有见过,不是陌生人了,甚至对对方还比较熟悉了,可算起来却还是第一面呢“还未谢过当年可汗与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