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没有了沈枳在北疆,主和派会好办事的多。另一方面,群臣推波助澜,德昌帝却不能不考虑江山,他不会同意沈枳和亲,而如今突厥都已知道,也有意求娶,除非沈枳另有婚嫁,要不然按现在的架势,好像和亲已经是势在必行了,如今的局面,最让群臣惊喜的是沈楷的参与,他没有帮德昌帝和沈枳,而是站在另一边,给了这原本已经倾斜的平衡重重一击。沈枳和德昌帝的婚约,自然不能提了,当务之急,必须给沈枳另为指婚,才能在不伤及与突厥情谊的基础上避免沈枳带着一身才情和几十万兵马嫁到邻国去。德昌帝从没这么焦躁过,哪怕是先帝病重,内患频发,沈枳失踪时,他也没有。如今他面对是群臣,而盟友只有沈枳一人,还被推上斗争的中心。沈枳的崛起,触及了士大夫关于女子的底线,他们之前不发难,只是没有时机,如今一旦有机会,满朝文武都在落井下石,一个女子掌着这么大的权利,站在万万男子之上,没人喜欢。沈枳从开始就做了皇上的孤臣孽子,伤及了太多世家的利益,如今世家也都隔岸观火伺机从中得利。沈枳作为一个独立的坐拥军政大权的公主,他们不喜欢,可是沈枳若是作为妻子带着这么东西嫁入哪家,他们可甚是欢喜,这也就是各老牌世家也参与到这场博弈中与士大夫结盟的另一个原因,只要沈枳要出嫁,他们哪家都有可能被选中,各家的机会都是一样的。这带来的利益不是一星半点,哪怕他们不喜欢沈枳,可是有沈枳带着的权利和她背后由她做主的沈家以及皇上的信任、皇家的愧疚,哪怕把沈枳娶回去供在神龛上,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他们也愿意。
沈枳和德昌帝也都明白这是一个局,针对他们的局,从内阁发函催促开始就是一个局,他们利用德昌帝不想议和的心思,顺势将不作为的沈枳调回述职,同时以突厥和亲为筹码,把他们都逼上了绝路,无从选择。很多人都参与其中,包括沈楷,还有已经死了的沈梓。沈枳在退无可退中终于明白,当日沈楷的话真的从不是吓她。她没有听沈楷的嘱咐,依然在帮着德昌帝对抗群臣,把自己活成一把利剑,插在德昌帝的千秋盛世旁,保驾护航。其实她开始也是担心的,因为自她回戍开始,在外游玩的沈梓二人真的回到北疆定居,她的两个兄长都非常人,沈楷目达耳通、颖悟绝lun,沈梓见经识经、慧心妙舌,她的所作所为也没想着瞒着二人,只是这大半年来二人并无动作,她经常去见沈梓,可沈梓从来没有提过,好像当初沈楷的话就像是一场梦,从不存在。所以她一度以为兄长真的只是吓她,以为他们已经被迫接受了现在的局势。如今,她才明白,原来,他们早有计划,这么大的事情,定是筹划许久了,沈枳甚至在想是不是当初沈楷找她谈话时,这一切都在筹划了。她不及沈楷老练,不及沈梓通达,他们联手,她毫无反击之力。他们在等一个契机,他们与她一母同胞,彼此都了解,所以谁都没有留后路,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是不死不休。她当然也知道兄长是为了自己,只是她真的不舍得扔下古恪一人,禹禹独行。
桌上有一堆的画卷,德昌帝看了许久,他也终于能体会沈枳得知她纳妃的心情,百感交集、无可奈何。面前的都是适龄的世家才俊,如今已成定局,德昌帝不得不提早为沈枳寻找合适的归宿,来破此局。只是沈枳毕竟不是他真的妹妹,虽然叫了十多年师兄。她是他此生挚爱,他却要为她挑选夫君,此间心情,一言难尽。东西不多,德昌帝看了大半天却迟迟没有进展,连沈千江都忍不住了“皇上,不必一定是殿下的,只要定下和亲公主就行,长泰长公主,寿阳郡主都可以的,或者寿安长公主,也不是不可以。”
德昌帝紧蹙眉头,鬓间的白发好像又多了几根,沈千江的话并没有让他有任何触动,只是摇头“千江,提过宜笑的可能,你觉得那些无权无势,空有名分的公主,处罗会满意吗?”德昌帝的声音低低的,好像yin唱“只要宜笑有可能,突厥便不会满足于接受别的人。去接宜笑进宫吧。”
沈千江心有不忍“皇上”
“去吧”德昌帝又打开一幅卷宗,仔细的看起来“顺便把泊冉也叫来,先在偏殿候着,朕有话问他。对了,这安阳水家的大公子是不是同你一年武举?”
“是,水既明是当年的武探花”
德昌帝边看边问“他为人如何?”
沈千江知道这是干什么,所以异常谨慎“嗯,水既明沉默寡言,是持重稳妥之人。只是不够机变,甚难沟通。”沈千江想了想加了一句“他比臣还大两岁。”
闻言,德昌帝抬头看了他一眼,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并未做评价,又新打开一幅卷轴“你先去吧”
“是”沈千江默默的退了出去,去接沈枳进宫。而此刻的沈枳,也在考虑同样的事情,她收到沈楷的来信,信里说若是沈枳不想嫁给处罗也行,他和沈梓给沈枳物色了几家青年才俊,沈楷特别提了临阳墨家大公子,还有江南雷家还有岭南李家,随行收到的还有一些画册,是这些公子的一些介绍,沈枳草草翻了翻,放下又拿起,这是大哥给她的建议更是通牒,告诉她不要反抗,在提醒沈枳记得当初的话。沈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