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吾慢吞吞的将云袍脱下,放在一边,拧着眉毛,双眼紧闭。
楚浔看出了他的后背格外僵直。
“我看大人身上的顽疾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神族也会生病么?”
陆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目光轻蔑。
“这里是姑瑶山,不是九重天。”
“也对,长期被人类的浊气侵蚀,就算是神仙也会病倒。”
陆吾:“你到底想说什么?”
楚浔走到他身边,有些谄媚的说道:“大人这旧疾我不可能根治,但却能缓解一二,大人要不要试试。”
陆吾思索了片刻,开口道:“可以。”
得了肯定之后,楚浔终于露出了笑容,她轻轻的在他肩膀的几个xue位用不同程度的力度试探了下。
“大人,可是肩膀受过重伤?”
陆吾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楚浔又将力度加重了一些,以他肩膀的僵硬程度,此种顽疾应该已有百年以上,劳累时便会酸疼不已。
陆吾虽然身体健硕,但唯独肩膀的旧伤是软肋,楚浔刚刚摸上去的时候,恍惚觉得自己摸到了一块石头,奇硬无比。
楚浔在几个xue位重重的揉捏一会,但却发现,经络堵塞得太严重,根本疏通不开,她稍稍一用力,陆吾痛得皱眉,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推到一边去。
“到此为止吧。”
楚浔知道他一秒变脸的本事,没再说话,顺从的坐到一边,盯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陆吾道:“想说什么就说。”
“是这样的……”
楚浔将她来姑瑶山的目的,以及慕容鸢受伤的事情一一陈述,希望他可以允许她暂时出去一下,她保证一定会回来的。
陆吾轻蔑的笑:“我说过,在我没查出事情的真相时,你不能离开。任何理由都不可以。”
楚浔小声嘟囔:“这不是理由,这是事实好吗!”
“你说什么?”
楚浔:“没什么。”
第一轮沟通无果,楚浔索性再不说话,坐在床榻边,恶狠狠的看着他。
陆吾的疼痛好似缓解了一点,他换了件舒服的长袍,坐在灯下处理公文。
楚浔知道他要负责这军营里一切的调度和训练,掌管这么多人和事,让他们有规有矩,还要化整为零,定是十分辛苦。
“是不是所有痛恨仙庭的人,都可以加入你们的军队呢?”楚浔忽然说道。
陆吾看了她一眼,翻了一页书。
“哦?这么说你知道我和仙庭的恩怨由来已久?”
楚浔被他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楚浔不说话,陆吾笑笑:“看来我留你是留对了。”
楚浔:“你知道的吧,就算你留我,也不会对仙庭造成任何威胁的。”
陆吾:“我留你,不是用来威胁仙庭的,是要确定你是不是对我有威胁。”
楚浔:“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陆吾:“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叫最毒妇人心么?”
这话还能不能好好说了!
自知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没有陆吾高,楚浔这回真的闭嘴不在说话,两个人同处在一个帐篷里,却各自想着不同的心事。
良久,就在楚浔觉得自己坐着都能睡着的时候,陆吾忽然说了一句奇怪的话:“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的军队,不止你想的那么肤浅。”
这话是什么意思?楚浔一下子Jing神了起来。
难道……
“你是在告诉我,你的军队里,也有仙庭的人么?”
陆吾又露出了诡异的笑:“我又有了一个杀你的理由。”
“你,你故意告诉我的?”楚浔这回真的笑不出来了,她知道了他身份,知道了他的秘密,就算她能活着离开,也会必定要被他追杀到底。
不由的,楚浔感觉自己后背微微发凉,手心里却全是冷汗。
此时,陆吾靠了过来,慢慢的,很近,近到不可思议的距离,楚浔的心跳的又快又痛,恍若胸中一团明火,即将引燃。
忽然,陆吾的手覆盖在了她的额间,然后笑道:“出了虚汗,看来,你是真的怕了。”
她拍开他的手:“废话,你这么吓我,我能不害怕吗?怕的要死!”
陆吾笑着离开,心情好像格外的好。
楚浔莫名地有种错觉,陆吾好像并不想伤害她,他只是想把她留在军营里,难道……想要逼她假如反叛仙庭的队伍里?
那么,她要好好考虑考虑,横竖都是死,是横着死好,还是竖着死好?
第二天一大早,楚浔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索性起身,准备出去透透气。
刚出了帐子,她嗅到一阵熟悉的气味。
四下查看,果然在帐外看到了乘黄留下的痕迹,那是它特殊的爪印,看得楚浔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