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信仰,以及爱。”
“那么教授和瓦根第的行为到底有什么区别?”尼斯问。恢复了正常呼吸。
陈鸥沉默了一会儿。这个问题他想了一下午,也是他痛苦的根源。
“不可避免的牺牲让教授痛苦一生,但瓦根第毫不介怀。我想这就是区别。教授问,换了我会怎么办。答案很确定,我一定会同样选择。
“应不应该杀死自己创造的生物?从耶和华到弗兰根斯坦,谁都无法回答。我又怎能要求教授为一个克'隆婴儿,放弃对公众安全的责任?”
想通了的陈鸥轻轻吁出一口气,转过头,目光落在尼斯赤脚上。他没穿鞋袜,脚上沾满尘土和草屑。
在陈鸥探询的目光下,尼斯默默从兜里掏出沾满狗毛和口水的纸团。那几乎已成为一团纸浆,依稀看到“研究所”“生命”的字样。
“‘魅影’吃了字条,仅余的几个字让我误会了,跑出来才发现没穿鞋。这段路不长,所以……”
陈鸥伸手扶住了他,因而尼斯没有说下去。
他们在沙发上坐下,陈鸥为他检查脚伤。幸而从家到研究所这段公路路况很好,尼斯只是脚底磨破了一点皮。陈鸥取来酒Jing、碘伏、棉球和纱布,给他处理伤口。
“人一辈子真不能走错半步。我只是一度抑郁,你就认为我有自杀倾向,无可救药,必须严密看管。”
陈鸥蹲下身子,一面用棉球给尼斯清理脚底,一面笑着说。冰凉的酒Jing和陈鸥温暖轻柔的手指让尼斯猛地向后缩了一下,但被按住了。陈鸥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带着笑抬头看了他一眼。
刹那间,眼前陈鸥的形象和尼斯记忆中的画面重合了。尼斯双眉拧成一团。
“我好像见过你。”他不确定地说。
对于已经共处将近二十年的他们,这是种很奇怪的表达。但陈鸥没有嘲笑他,听着尼斯叙述:“在我脑子里,一直有一个画面:你穿着白色衣服,很长,弯着腰,就像这样,有时还会抬头看我一眼。”
陈鸥想了想:“这是实习生工作服,我穿的是正式研究员的绿色工作服,二十多年没变过,除了……”
他没说完,尼斯动摇了:“也许我弄错了。”
陈鸥摇摇头:“不,你的基因……你不太容易忘记东西。我有一个推测。”
这时陈鸥已经处理好伤口,并给尼斯拿来一双干净的拖鞋。他们离开会客室,穿过一段月光下的池畔甬路,来到另一座实验楼。
“瓦根第的实验室就在顶层。”站在小楼Yin影里,陈鸥仰望楼顶,对尼斯说,“也是研究所的前生殖科学实验室。我应该就出生在里面。”
尼斯为他感到难过。但陈鸥笑了,说:“不,我不是来感怀身世,而是来体味命运之奇妙。”
他没多做解释,带尼斯上了电梯,进入瓦根第实验室。
大部分实验设备都搬走了,墙上的挂画也都被摘了下来,只留了一张会议桌和几把椅子。角落里叠放着一些家具。陈鸥解释:“瓦根第出事后,没人愿意占用这座实验室,但会议室实在不够用。所以大家有时会来这儿开会。此外,这里也被大家用作库房,暂存一些来不及销毁的废旧家具和仪器。”
尼斯四处张望,他从没来过这里,却感到说不出的熟悉。特别当他看到角落时,几乎屏住了呼吸。
“我见过这张桌子!”尼斯指着角落里的废旧家具,激动地说。
陈鸥随意看了一眼:“老式实验台,正是我想要的。”
两人把实验台搬到陈鸥要求的位置。陈鸥让尼斯坐在上面,摇动Cao纵杆,降低了台面高度。
“差不多了,这应该就是座椅中的婴儿视角。”
他穿着白色工作服,走到一个位置上,回头向尼斯笑了笑:“想起什么了么?”
尼斯早已目瞪口呆。
“我见过你站在那儿!”
“当年我做博士论文时,实验台就在这儿。”陈鸥轻快地说。
“你经常转过头来看我!”
“作为一个小婴儿,你太'安静了。瓦根第把你带进实验室,放在实验台旁边的婴儿座椅里,但他工作起来就忘记一切。我经常看看你,以防出什么状况。你每次都朝我笑。”
“你喜欢把手举过头顶!”尼斯越来越激动了。
“你的位置上方有一个出风口,我需要时刻关注中央系统的风量,以防你感冒。”
尽管他们早已知道了尼斯的来历,但两两印证各自记忆还是第一次。尼斯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竟然那么早就已相遇,即使不知道身份,也对彼此印象深刻。
“这么说,我们都出生在这间实验室里,这里是一切的起源。”尼斯环顾实验室,“我有个想法。这里有放映设备吗?我们就在这里继续看教授日记。”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最后一更被我写得这么长,明明没什么剧情了呀,气。好像总也更不完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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