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气,孟时清见了好玩,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景和的脸,温声道:“你今日拒绝了家主,只怕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论算计,我向来不怕那些Yin谋诡计,可你从前未接触这些事,心性终究简单些,日后行事,无论如何都要以保全自己为先。你可听明白了?”
“唔…”景和揉着被捏红的脸颊点了点头。
孟时清见他专注地揉着脸,满脸心不在焉的样子,认真道:“我总有失意的时候,有朝一日我们真陷入困境,小景万不可同当日治水那般,贸贸然跟着我一起靠近危险之地。”
景和想起那日溃堤,自己执意要跟着孟时清去河岸查看情况,把孟时清吓得不轻,遂也郑重点头允诺孟时清凡事以保全自己为先。
然而孟时清终究还是一语成谶。
☆、刺杀客
距离景和同陈家家主碰面没几日,京城就出了件事。原先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无非是户部尚书家的小公子在街上调戏民女,让人拦了下来,小公子一个不顺气儿就让身边的护卫把那人活活打死了,纨绔弟子横行霸道也不是一天两天,寻常人早已见怪不怪,难就难在户部尚书是太后的人,而小公子打死的人是孟疏朗府上的一个账房先生。这两派原先就不对付,出了这事丞相一派更是想拿来大做文章。
孟时清将这事说道给景和听,听得他一脸茫然。
朝堂之事向来复杂难解,外有欺压百姓,内有贪污受贿,这些劣性早已根深蒂固。而孟时清想的是,将来无论他能不能当成这个皇帝,至少也要正一正风气。
景和看他眉头紧锁的模样,只以为是因为犯事的人是太后一派的,不好下手。但孟时清不这么想,他觉得这是给太后一派一次警告的最好机会。
翌日朝堂上,丞相一派自然极力主张“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绝不能轻饶户部尚书的小公子,户部尚书站在一旁脸色铁青,悲声恳求太后看在他儿子年纪尚小不懂事,饶他一命。太后自然是想保下那个小公子,便看向孟时清,希望他能说点什么圆了这事。
孟时清沉yin一下,道:“臣以为,尚书之子今日年纪尚小便敢当街将人打死,若是再大些,恐怕…”
他话没说尽,但意思已经明了了。在这件事上,他站在丞相这边。
朝堂顿时哗然,众臣面面相觑,没想到孟时清当中就给太后摆了一道,就连季相和孟疏朗也都诧异地看着孟时清。户部尚书显然没想到孟时清是这个态度,险些昏厥过去,哆嗦着念道:“六王爷…你…你…”
孟时清对他不予理会,神情庄重地恳请道:“还望太后秉公执法。”
太后许久才反应过来,她看上去有些坐不稳,捏了捏眉心道:“哀家今日有些乏累,这事我们日后再议。”
“还望太后早日做出处决,给九王爷一个公道。”季相不等太后起身离去,便厉声说道。
太后敷衍地点了点头,脚步有些踉跄。
下了朝堂,孟时清被太后身边的公公叫住,说是太后有些话想同六王爷说。孟时清早料到这出,摆手道:“太后身体不适还是早些休息吧,有什么事来日再说。”那公公知道太后使唤不动孟时清,便没有再劝,转身回禀去了。
到了晚间,宫外突然传来小公子被暗杀的消息。太后派人前去查看,小公子是被一枝暗箭夺走了性命的。箭头上淬了毒,从窗洞中射进来的,直击面门,一招毙命。户部尚书骤然痛失爱子,倒在房门口不省人事。
听说太后看了眼侍卫呈上来的箭,登时骇然,连夜召了陈家家主进宫商讨这事。
这些事都是景和后来听孟时清说的,他说时表情平淡,仿佛是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景和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这事与孟时清的确关系不大,便也不作深究。他却不知道个中变数,是孟时清替他挡去了一阵腥风血雨。
后两日太后终于见到孟时清,她费了极大心力才压下满腔怒意,好让出口的话听上去不那么愤怒。
“王爷为何这么做?”
孟时清看了眼她捏皱的袖口,坦然道:“若是臣不除了他,怕是这事就会不了了之。那谁来给那条无辜的人命做主?”
“王爷对孟疏朗好心,便是对自己残忍。你这么做,让多少跟着你的大臣心寒!”
“我若不这么做,会让更多的百姓心寒。”孟时清这话说得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太后一怔,面上有些苍白,“王爷从前做事不会这么优柔寡断,自从那个景和来后,你便…”
不等她说完,孟时清就打断她说:“太后若是期望我坐拥的是歪风盛行的江山,那这皇位我不要也罢。”
孟时清心下轻叹,这些日子来太后对于自己坐上皇位的执念太重,目光始终拘泥在这皇位之上,而他也助纣为虐,枉顾了多少人的性命。
他转身欲走,又突然想起还有件很重要的事,说道:“你我不过相互利用,而今太后想对景和下手之前,希望太后明白一件事,景和是我的人,谁要是敢伤害他,尚书之子的下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