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和捧着茶杯感激道:“我明白我明白,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孟时清看着他笑了笑,说:“我派人去问了阿石家在何处,幸好这次发水没有影响到他家。”
景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默默地给孟时清斟了杯茶,然后珍而重之地把那杯茶奉了上去,孟时清看着他微微发颤的手,伸手接过杯子调侃道:“这杯子你用过。”
景和一时错愕,反应过来伸手要将茶杯拿回来,“我,我给你换一杯。”
孟时清把他手捉住,道了句“无妨”,说着便将那杯尚有些烫的茶喝了下去。景和看着他将杯中新茶一饮而尽,淡色的薄唇上沾了透凉的水珠看起来晶莹诱人,他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傻笑了一下。
屋外,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雨雨势渐收。都说春雨贵如油,在凛冽了一冬之后,这场猝不及防的大雨却给将沿岸的农田尽数淹没,上游的水仍然満涨着,河岸旁的人们却热情高涨地朝江中放下一个个巨大的竹笼子,笼中装满了沉甸甸的鹅卵石,打着赤膊的Jing壮男子喊着号子齐心协力将笼子准确地投到了江中。
一只又一只的笼子组成了坝堰,从上游来势汹汹的水流撞击在竹笼一侧,石缝间的空隙化整为零将那些河流分流成了细小的水流,一侧是汹涌的河水,一侧却被化成一道道细小的水流。柔韧的竹子在河水的冲泡下变得愈发有韧性,竹笼子稳稳地沉在江底,一瞬间整条河流似乎就温柔下来。
两岸是百姓的欢呼声。蒋道激动地冲向远处正看着人群的孟时清,高兴地口不择言:“秉,秉王爷…有用…竹笼有用!!”
景和听他说这话在原地蹦跶了一下,随后便拉着蒋道要到河边去看,蒋道把他稳住后说:“景公子,那处现在还有些危险,待下官派人将后续工作完成后您再去看。”
孟时清笑着把景和拉回来,“你这次立了大功,我们回府好好庆祝一下。”
“是,王爷说的是。”蒋道脸上笑开了花,说着说着眼眶也有些红:“王爷和景公子不辞辛劳,河流分流筑堤不知道解决了咱这多少农民的灌溉问题,这下好了,以后也不怕发大水了。”
景和看了看孟时清,后者朝他眨了眨眼,而后朝蒋道说:“蒋县令,若是真心感谢,晚上备些好酒上来。”
蒋道一躬身,抹了把老泪说:“是,下官这就安排人去准备,王爷您就请好吧。”
孟时清和景和前脚回到县令府上,后脚就有人送来蜀地特产。三五妇人捧着蜀锦争先恐后向景和介绍自家织的蜀锦有多好,皇室特供,上好的蚕丝,别致的染色,大家你一言我一言夸耀着自家的东西。壮汉们捧着几坛大曲酒挤在妇人当中,甚至有人打开了坛子上加封的泥土盖,一时间府上酒香四溢。
景和站在门口脸上满是震惊,双手不停推拒着送到面前的一双双手,“啊不不不大婶我不需要蜀锦。谢谢您谢谢您。”
“小公子拿着吧拿着吧。这是咱父老乡亲的一点心意。”
“是阿!您和王爷帮大家解决了问题,理应收下这些东西。”
壮汉将酒坛子放在景和脚下,指着酒坛说:“您莫嫌弃,这是俺们自家酿的大曲酒!酒劲够足!”
景和赔笑着摆了摆手说:“我不喝酒我不喝酒。”他忙于应付眼前围上来的人,嘴上不停推拒,心里把孟时清骂了千八百遍,这人一回府就躲到屋中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蒋道也还没回来,又不能把这些送上门来的好意关在大门外,眼下就自己一个人站在这儿拦着,笑了半天脸都僵了。
他神思一恍惚差点就要收下别人递上来的蜀锦,这时候孟时清终于出现了。他一出现那些人立刻朝他调转过去,口中的“景公子”换成了“王爷”。景和累得都快虚脱了,他白了眼孟时清,低声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问:“你干什么去了?”
孟时清面上不忘温和地朝众人笑着,回道:“我去处理点京城来的急事。怎么这么多人?”
“你成了大英雄了,人家来感谢你呢。呵呵呵呵”
孟时清大概了解了情况,摆手示意让那些人安静下来,朗声道:“诸位好意本王心领了。看到你们相安无事这才是本王的职责所在。本王同景和在此地多日承蒙父老乡亲的照顾,如今问题得以解决本王心中也深感欣慰。你们送来的东西太过贵重,本王受之有愧。”
“王爷,俺们原先不知道您这么好,对您失礼了,您大人大量不但不计较,还对我们真心相待。俺们心里有愧于您,您就收下吧。”
孟时清眼神温柔,嘴上却责道:“说什么胡话。本王此番即是代表朝廷前来,朝廷先前在这些事上多有疏忽,这才让你们吃了不少苦,如今既然已经没事了,便两相扯平吧,你们就当本王是来补救的。”
孟时清将地上那坛已经开封了的酒坛捧起而后又说:“这坛酒本王就不客气地收下了,其他的你们莫再送来。”
景和看他一脸淡定的样子,笑呵呵地朝人群说:“你们别看王爷脾气好,其实他没什么耐心,说一不二,若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