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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祁敬义只字未提。
官方结果一出,算是尘埃落定。
一边,沈顺清让陈灿回来,另一边祁敬义找人通融,打点景青禾的案子。只是祁敬义这边不太顺利,正如祁云所说,他能安然无恙,已经是费了天大的力,谁会花力气去保一个在林城无权无势的景青禾呢。
人脉也是投资,林城庙小,在商场上有分量的一只手数得过来,祁敬义就是首位、是这只手的大拇指。义华集团虽受重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人愿意保祁敬义除了念旧情,更多的是看中他还有利可图。和白手起家数十年的祁敬义相比,景青禾恐怕连一根葱都不如。
有人劝祁敬义,弃子一颗,放弃吧。
但祁敬义不听劝,花关系给景青禾办了取保候审,把人接出来。
看到祁敬义时,景青禾眼神闪过一丝波动,很快又恢复平和,他脚步缓慢却稳当,看上去悠然从容。
“产业园怎么样?”他问。
司机拉开车门,祁敬义示意景青禾先上车。
“暂时停了,你别想这么多。”
“还能开吗?”
“咱们义华现在还有别的项目……”
“不开了是吗?”
“先好好休息,我让人把客房收拾了,先去我家住上几天……”
景青禾头抵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景色潺潺倒退,夕阳余晖返照在墨蓝色的车窗上,混成暗紫褶耀着。
“算了,我想回家。”
祁敬义只好把他送回家。
景青禾的别墅是他结婚那年,祁敬义送的,离义华大楼不远,地段也不错,站在二楼阳台上可以看到林江。景青禾年轻那会儿,一到夏天就和夫人躺在阳台的摇椅上听江浪的声音,一点儿都不会觉得燥热,反而比吹空调舒服得多。后来夫妻离异,景青禾没有再娶,独居在这别墅里,摇椅也很少坐过了。
他坐上去,仰着望向远处。冬天的林江水位极低,隔岸的山似乎要把整个江面吞噬,江面上是浑浊的雾霾,什么磅礴大气、砰然万里的气势都不见了,宛如细长的rou虫,被雾霾和山崖压得奄奄一息。
他躺着,掏出手机充上电,就着红色的电池存量拨了过去。
“喂?”
电话那头接通了。
江水在逼狭里苟延残喘。
“沈记,我是景青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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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城的老城区大多被划入拆迁范围,没被划进去的老住户们也日日夜夜盼着斑驳的墙上能画上一道红圈儿,圈住一个拆字。老城的房子大多是红砖房,年代久了,疯长的爬山虎压弯了防盗网,铁栅栏驼成伛偻的老妪,守着岁月。
巷子很窄,光线很暗,拐过一道弯看见一处Jing致的小院,铁门半掩着,门口摆着几盆紫色的蝴蝶兰,沈顺清看了两次门牌号确定没走错地儿,轻轻走了进去。
这是一户私人房屋,景青禾站在窗前,挡住一小块儿光。他看上去瘦了很多,以前是竹竿,现在就剩竹签了。他穿着沈顺清认不得牌子的黑色风衣,同款式的衣服曲霆倒是有一件,标价十多万,风衣很长,几乎要盖住景青禾的脚踝。
景青禾回过头,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沈记,坐。”
沈顺清顶着一头绷带,模样滑稽,还好他脸皮厚,也不觉得局促,大方回道:“景总。”
景青禾把人引到餐桌前。餐桌是ru白色的大理石桌,桌面上摆了几道小菜,卤花生、绍兴醉鸡、凉拌牛rou,很是Jing致。
“我听说了,村里人不懂事,把沈记绑了去。”他开了瓶红酒,看着沈顺清头上的绷带,又把酒搁在一边,换了茶水。
沈顺清连忙接过杯子,说没事,没事。
“周支书他们做的事情,我的确不知道,总之先以茶代酒赔个不是。”
瓷白色的茶杯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沈顺清抿了小口,这茶口感不错,轻烟散著温热,入喉齿颊留香,又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景青禾轻轻笑了:“沈记第一次去花明村,我就听周支书说了,是我……”他话音一顿,“大意了。”
沈顺清笑笑,接不上话,小口小口地啜茶。
“我以为封住《林城早报》的口就没事了,没想到沈记有办法捅到外面去。其实,沈记有什么要求可以提,何必这样。”他望着沈顺清的额头:“功劳被《海浪》抢了去,还伤着自己。”
沈顺清说:“我没想过提要求。”
景青禾突然笑起来:“看来是我想多了,在钱来钱往的圈子待久了,忘了你们记者那点儿正义心。”
茶杯很快就见了底,他替沈顺清满上:“听说沈记去花明村,是想打听杜晓菁的事情。”
“是的。”
“我想起来了,第一次见到沈记,是在棋社,那时你就和杜晓菁的儿子在一起。”
沈顺清:“我们是邻居,从小就是很好的玩伴,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