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独自睁着眼睛等待天明。
文诺转开脸,男人的亲吻落在了他的耳侧,清楚地感觉到那个挺拔的鼻子正抵在他的鬓间。有什么东西,shishi的透过衬衣领口,温润了肌肤。
是很难受吧?可是那一堆爱的灰烬,已经彻底冷却,再也无法重新找回一点点温度。
男孩咬了咬嘴唇,终于下定决心,抬手推开了紧挨着自己的这个身体:“对不起,我没办法让自己再回到从前,真的,我做不到。”
这个倔强的小孩啊!吴鸣默然注视着那双深黑色眸子,如此纯净又如此神秘,像夜空中最明亮的星光,仿佛近在咫尺,却终究还是难以捉摸。
良久,吴鸣叹口气:“我明白。是我的错,在最不该放手的时候放了手。”
小孩低头不语,只看见两弯睫毛在微微闪动。
“不至于成为陌生人吧?”吴鸣两手握住文诺上臂,试图看清他的神情,“你好,我叫吴鸣,很高兴认识你。”
“我真的该走了。”文诺抬起双臂,挣脱了吴鸣的掌握,朝方才来的方向走去。
身后传来男人温和而坚定的话语:“我不会放手的,再也不会放手了。”
文诺没有回头,步伐却为这誓言略微迟缓了几秒钟。
广播里传来播报航班班次的声音,飞机就要起飞了。
☆、第四十八章
公元九一六年。
梁王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满眼明亮的新绿,神情却甚是忧郁:“也速台覆灭之后,耶律在调集人马,看样子,是想进攻鞣然。”
在他身后的人淡淡地应了一声:“是吗?”
成深猛地转过身来,厉声道:“不要装得好像与你无关!这些战事,追根究底,与你脱不开干系!”
文诺冷笑道:“说得好像我是什么祸水!想趁机侵占别国地盘就出兵好了,别拿我作伐子!”
“这可就由不得你了。”成深的笑容里带着恶意,慢慢朝文诺走近,“烽烟已经为你点燃,愿不愿意,都已既成事实。”
文诺挥了一下手,像赶小虫子似的将男人伸到面前的手拨开:“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又何必跟我多说?”
男人对他的抗拒完全置若罔闻,手执拗地探到男孩柔软的下颌处,勾起那张秀气而冷漠的脸,仔细端详:“我只是不明白,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文诺一声不吭提起膝盖去顶男人身下要害,被男人躲过了,反手将他双腕死死卡住,按倒在身后巨大的书案上。
梁王低头望着他,着魔般呓语:“为什么,我不能彻底恨你?那样我就会有勇气离开,永远不再与你见面!”
说着想离开的话,身体却越靠越近,终于重合在一起。
蓦地里一声惨叫,成深被雷击一般弹跳起来,捂住嘴唇看着身下人,满眼的难以置信。
文诺抬手,慢慢拭去唇角鲜血。
如果恨意可以燃烧,屋内全部空间此刻应该已被熊熊大火充满。
只是这恨的来源是钻了牛角尖的爱,无法消退,注定纠缠成乱麻一团,解不开理还乱。
“砰砰”,有人在敲打门扉,听得屋里人耳中如惊雷一般,竟不约而同喝问道:“什么人?”
外面那人似乎被他们的语气吓住了,停了一停才答道:“是我啊。有客人来找小文将军,我来通报一声。”
文诺恢复了平静,整理好衣襟起身去开门,口里一面说道:“有劳道长——”
他的话只说出一半,就此悄无声息。
门外,柔风吹起道长身旁那人鬓发,浅蓝袍带迎风飞扬,淡淡笑意如三春暖阳,温润至极。
“鸣哥-------”
成深从没听过文诺用这种软软的语调说话,当下不由怒火中烧。他不明白的是,对小孩来说,吴鸣就是最可信任最可依赖的亲人,在鸣哥面前,再不需要伪装坚强。
面对这样石破天惊的撒娇还能保持淡定,世间唯吴鸣一人:“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好不好与你无关!”堂堂梁王卸下威严面具,孩子气大发,抢上一步挡在那两人中间,“不劳你费心!”
吴鸣宽容地笑笑:“他若过得好,我自然不用费心。可是,他在这里,开心吗?”
成深咬牙吼道:“说了与你无关!我敬你是客,多说无谓,请吧!”
面对梁王的逐客令,吴将军毫无惧色置若罔闻:“小诺,告诉我,你,开心吗?如果不开心,一定要让哥知道。”
文诺避开那咄咄逼人的热切目光,没出声。日光透过廊檐在他脸上投下一道Yin影,看不清他的表情。
静默中,成深冷森森地开口道:“吴鸣,看在陌月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请你弄明白自己身份,不要在我面前公然勾搭我的人!”
吴鸣像是没听到这些威胁的话语,又上前一步,三个人几乎紧挨在了一起:“小诺,不要怕,回答我的问题!”
文诺没有应声,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