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着丝丝的凉意。
阮今良在黑暗中仰望着直抵苍穹的宝塔,才发现宝阁塔其实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高。
“这里是……”
“这里是‘妙楼’,历来都是唐门当家办公的场所。姑爷,这边请。”
贺南下车拉开车门,把阮今良迎出来。
阮今良愣了一下,“妙楼?这里不是叫宝阁塔吗?”
阮今良又端望了几下,没错,这里的确是那座他从小仰望了很久的宝塔。那森严如宝剑、一怒参天的气概,好像自古来就流传着不少镇妖和匡持天道的传说。可是没想到,这里居然会由帝王封阁,化身为黑道家族的权钱交易之地。唐家的权势,由此可见一斑。
“什么时候改的名呢……”阮今良有点不情愿地嘀咕道。
“是大当家改的名字呢。”贺南笑了笑,“妙楼在唐家传了好几代,直到这代当家时,才改的名字。”
他指的大当家是说唐龙。如此别有风致的名字,跟唐龙本身的风情妙意,搭配得恰如其分。
唐龙恐怕是少有的不惧怕宝阁的庄严神威,不仰赖于所谓的“神授天权”,连皇帝取的名号都敢轻易更改的男人吧。
历来的权势之人,好像都想找一个风水宝地,来给自己充张声势。谁会真的有胆识与天理对抗,尤其是唐门这种对古礼尊崇如尚的古老家族。
唐龙表面上看起来亦步亦趋,波澜不惊,实际上他真的做了太多改革激进的事情吧?
而且……他还真是不信邪,阮今良内心嘀咕了几句。
他正在琢磨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气息。比他们车队跑得快多了,早就在这里等待的唐蒙,从一旁的凉亭里踱了出来,他站在姐夫身后,一身正装却摇着一把看起来很妖孽的扇子,真是搞怪。
“哈哈,我大哥究竟是不信邪,还是真的太讨厌宝阁塔的一身正气啦?”唐蒙很是风凉地说,“在妙楼眼中,我大哥这号邪气的人物,放在几百年前,都是要好好被‘镇压’一番的吧。”
他哈哈大笑,当着管家的面毫不客气讥讽唐门最高的权重人物,可此番言辞再配上唐蒙那一身近乎妖异神族般的华丽美貌,又引发了阮今良另一番旖旎的幻想啊……
这么说来,还真的是。这两兄弟,虽然身为男人,可都有着不似人的气质,唐龙的气势如虹,唐蒙的诡谲多变,都是蛇一般的姿态。
难怪外人看来两人总是不对盘,均为帝王属性的两个家伙,即使面对面不说话,都会展露出如同盘斗般的惊险气势吧?
阮今良捏了一把冷汗,自己这样的小人物,若是真的进入唐家跟他们生活在一起,岂不是会被两人像捉弄小老鼠似的撩来拨去,还自感喜不自胜?!
平民的命运真悲哀啊……
他哭丧着脸,被唐蒙搭拉着手臂迈进妙楼。
与门外的低调沉稳截然不同,妙楼的朱红色大门里面,却是另一番景象。曼妙炫丽的水晶琉彩灯笼在四面八方悬挂,整座大堂空无一人,却摆满了各种价值连城的盛世奇珍,各种阮今良这样的普通人只能在画册上得以一窥的稀奇异宝,他居然都能够跟它们在一个空间里呼吸了?!
听贺南管家说,大哥唐龙最善好的就是收集古董,他来到妙楼以后,重整了这里所有由古代名匠Jing心绘制的长廊石柱,那些石柱图案据说比故宫还要耐人寻味,因为阮今良在这里看到不止一个朝代文明的图案图腾。
要修复有数百年历史的名阁,要花费的巨资恐怕是老百姓想也不敢想的,更不要说这些在任何一座著名国际拍卖行,都能够拍出天价的宝贝了。唐门在几代前一直是江南一代富庶得惊人的大家族,可财富也远远达不到通天达野。直到唐龙这一代,短短十几年间居然比祖先上百年汇聚的财富还要多啦,真是让阮今良这样的普通人咋舌不已。
要做唐家的掌门,不仅要有手段,商业头脑也必须是人中龙凤啊!唐龙这样的奇人,若不是生于黑暗氏族,恐怕没几下工夫就会登上富豪排行榜,成为万千女性歪歪到死的啥啥巨子什么的。
第七章
一昧误终生
人站在妙楼当中,四周很空旷却摆满了历史,真是如沧海一粟般。
妙楼的大堂从底层直跃塔顶,高度十分惊人,一进大厅都有种宛如抵达通天塔的神圣感。而圆形的长梯在巨大的雕刻花纹当中循图案搭建,与周围融为一体,巧夺天工,非常让人惊叹。单单是这座扶梯便有百年的历史,是当世绝无仅有的手工建筑奇迹。
来到妙楼的人物,无论富贵还是权势倾天,都必定要从这座看似摇摇欲坠、却满载着历史浓重气息的长梯扶摇直上,而上面几层的塔廊则是赏湖风景绝佳的厢房。
古代多少名人墨客为能登上此处一览莲城美景而煞费苦心。据说当年有位后来惊世闻名的书画才子,出身寒微,为了能够登上塔顶一览绝色,在大堂之上就摊开纸卷,三天三夜只饮酒,不食一粒粟米,奋笔疾书出后来闻名天下的书画绝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