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言思绝听到久违的称呼,比诸葛簧还要混乱。
“梦泽。”他笑着应声,抓住韩梦泽的手道,“你终于醒了。”
韩梦泽轻“嗯”了一声道:“我做了很长了一个梦,梦到我把你忘了。”
这些年的记忆一下涌入,言思绝失笑道:“是梦而已,不打紧的。”
韩梦泽紧了紧手,可惜他此时身体虚弱,根本没什么力气,反倒是言思绝收紧双手,将他紧紧握住。
韩梦泽庆幸道:“对,还好梦醒了。”
言思绝双眼通红,鼻中酸楚。他点点头,不知是百感交集之下无法言语,还是怕自出声,便忍不住哭泣,但终于憋不住,流下几滴清泪。
“哭什么?我不是醒来吗?”韩梦泽努力抬手,想要抹去言思绝脸上的泪水,“我们说好的,永远在一……”
“起”字尚未来得及出口,韩梦泽手滑落下来,又晕了过去。
言思绝紧张万分,催促诸葛簧把孙医师请来,并又一次叮嘱他,千万不可将自己也取心头血的事说出去。
诸葛簧不住点头,略带不耐烦道:“知道了。”
孙医师听闻韩梦泽醒来又晕过去,检查过后,祝贺起来:“恭喜言谷主,韩管事魂魄已全部融合,晕倒只是身体太虚弱罢了,好好调理,不过了多久就能和以前一模一样了。”
诸葛簧心道,何止是以前,那是跟很久以前都一样了。可怜的玉思思,如今怀着韩梦泽的骨rou,即将临盆,这三人的关系实在是剪不断,理还乱。
怕什么来什么,诸葛簧刚才心里嘀咕玉思思,外面便传来丫头的惊呼声。玉思思腹痛难忍醒来,竟是要生了。
幸好谷中产婆这几日一直做好接生的准备,一切事宜有条不紊地进行时。
诸葛簧趁人不注意,悄悄凑到言思绝身边,问他今后有何打算。
言思绝被问的一愣,找不到破局之法,一时间开不了口。
诸葛簧见他脸上浮现出为难又纠结的表情,暗道:这个韩梦泽,该记得的时候记不得,不改记得的时候偏偏就记起来了,索性忘个彻底多好!
天悲谷的今晚,注定不是一个宁静的夜晚。
江越岭和顾云横从回来就在补眠,一觉睡醒天色已黑,谷里乱成一片。他俩抓了个弟子询问,才知道玉思思正在生产,而韩管事终于醒了。
再次苏醒的韩梦泽张嘴第一个询问的就是玉思思的安慰。而对于言思绝,只有上级与下属之间的恭敬。
短短的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变数,诸葛簧顿感脑子不够用,韩管事这是又回到最初的状态了?
看着依旧面色如常与之交谈了言思绝,诸葛簧不禁对他产生了敬佩,都这样了,还能保持镇定?
韩梦泽醒来没多久,玉思思那边传来喜讯,女子平安,玉思思给他生下一个大胖小子。
听到这个好消息,韩梦泽就要起来去看玉思思,可惜他全身乏力,无力下床。另一边,玉思思听闻他醒来,喜不胜收,连忙让人将儿子送到他那边,让他看看儿子。
人家一家三口和和美美,诸葛簧不禁替言思绝尴尬起来。若不是有言思绝的心头血,韩梦泽怎么可能醒来?
韩梦泽高兴地一直盯着儿子看,沙哑着嗓子叮嘱下人好好照顾玉思思,还让他们传话,让玉思思好好休息,等自己好了,立马就去看她。全然没有提及过言思绝一次。
诸葛簧偷偷打量言思绝,对方的脸上看不出真实的情绪,但脸色不太好,唇色淡淡的,没有血色。虽说有飞云峰的灵丹妙药在,但毕竟心口挨了一下,哪能好的那么快?就算外面好了,里面严重着呢。
孙医师又观察了一阵子,确定韩梦泽是彻底好了,言思绝才放心离开。
诸葛簧亦步亦趋地跟在言思绝身后,人家进屋,他也进去。
分外难得的是,言思绝竟然没有将诸葛簧赶走。
正当诸葛簧纳闷时,忽而发现言思绝从地上的暗格里取出两坛酒。
把酒放在桌上,两坛全部打开,言思绝抓起一坛仰头喝了一口道:“陪我喝酒。”
诸葛簧瞪大眼睛。
言思绝道:“什么表情?喝不喝?”
诸葛簧也分外难得,没有嘴贱,不住点头道:“喝!我喝!”
言思绝邀他喝酒,简直比慕箴和慕箜不欺负他还稀奇。再者,诸葛簧特别好奇言思绝这会儿的感受。
若非难受到极致,言思绝根本不会让诸葛簧陪自己喝酒。放眼看去,他恍然发现,偌大的天悲谷,除了知道自己与韩梦泽一些零星过往的诸葛簧,他竟找不到一个人,能与之谈心。
思及此,言思绝又猛灌了自己一大口,香醇的酒味全然品尝不出来,从舌尖到心里,全部泛着苦涩。
诸葛簧见他大口大口饮酒,一言不语,急得跟锅上蚂蚁似的团团转道:“哪有你怎么喝酒的?”
“你管我。”言思绝冷哼,哼完又扯着嘴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