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陪你走一圈。”
“好,我们早该走走了。”
两个人的身体靠在了一起。
修车的老李头和水果摊的老齐头在道旁下象棋。
“你输了。”老李头说。
“谁输了?”
把棋子放在对方的老将上,“你老爷子都被我吃了你不输谁输?”
“你将军啊,我没看着。”
“不能缓棋,你都走马了不能缓棋。”
“我没看到你将军啊。”
“那也不能缓,不是讲好不带缓的吗。”
“你这不是耍懒吗?”
“谁耍懒,你才耍懒!”
“好,这是你说的,将军看不着就算输。”
“对,是我说的,将军你不知道那就叫找死,你往我炮口上撞那就叫自杀!”
两个人的脸都红了。
赫文亮蹲了下来,“别吵吵,再来一盘。”他在这里已经有一会了。
旁边一个卖呆的老汉说:“这两个老伙计天天下,天天吵,吵完再下,下完再吵,没一天消停的时候。”
老李头认识赫文亮:“这不是赫总吗,来,你来下。”
“我一会还有事,你们继续下。”
递过一个小板凳,“那你坐会儿。”
“谢谢。”
老齐头说:“这么大官来卖呆,你可稳当点别叫人笑话。”
“谁不稳当了,就你才不稳当哩,你下棋最懒。”
“我懒?叫这老哥说,咱俩谁懒,你就剩个炮剩个马了,我有车,还有两个马,你都输定了,咱俩谁懒。”
卖呆的老汉说:“别唧唧了,好好下这盘。”
老李头的炮被对方的车吃掉了,没一会,马又丢了。老李头气都喘不匀了。
“师傅,我的车坏了,你给看一看呀。”一个姑娘手把着自行车说。
老李头也没抬眼,“没零件。”
“再也不上你这修车了。”姑娘生气地走了。
卖呆的老汉说:“这两个家伙就是这样,下上瘾了什么都不顾了,水果也不卖了,车也不修了。”
老李头“嘿嘿,还管那些,下上瘾了饭不吃都行。”
李盈秋中午下班路过这里,看着蜷缩的身子,消瘦的脸颊,人也象小了许多。深情的眼睛里含有两汪泪水。
卖呆的老汉:“赫总,你姑娘来了。”
见是李盈秋,赫文亮站了起来,两手把着后腰,“小李,有事吗?”
“中午了,该回家吃饭了。”
“是该吃饭了。”回过头,“你们下吧,我走了。”
老李头“好,欢迎再来。”
“怎么卖上呆啦?”李盈秋问。
“没什么事在这里瞅瞅。”
“赫总多长时间没去公司了?”
“挺长时间了。”
“你该去公司看看了,没了你真不行。”
“你和你们科室的小赵吵架了?”
“我看不惯那些随随便便的人,有人管还好,没人管就什么活也不干,都成一盘散沙了。”
“以后象不干活啦,织毛衣啦,迟到早退啦这些事情你不要说。”
“那总得有人干活啊。”
“有什么事你告诉陈总,叫陈总去管。”
“好吧,那你早点上班。”
“过一段时间我就去。”
“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好。”
“我从这个道走了。”
“好,走吧。”
老李头和老齐头又吵了起来,棋子拍在棋盘上啪啪响。
下雪了,细雪儿扶风翻转,漫天飞舞,世间的一切都在曚昽中。
“望远白茫茫,
近有雪花翻。
天公一抖擞,
山城新衣穿。”
“哎呀大哥,什么时候学会作诗了。”
“这算诗吗?”
“算,怎么不算,我看大哥的诗是世界上最好的诗。”
在赫文亮的劝说下,赫笑楠辞去了上海的工作,回硼海继承父业。天下着雪,也没耽搁父女俩逛大街。赫笑楠没忘记自己说过的话,每天都要挎着父亲的胳膊在硼海转上一圈、二圈的。虽不能一天走上十八圈,但加起来足有十八圈了。这次回来,笑楠总是这样称呼父亲。第一次,第二次赫文亮总觉得别扭,可叫的次数多了,他也就习惯了,而且觉得“大哥”比“老爸”还亲近。
“不是我的,是你章姑的。”
“章姑的?”
见神情,知道父亲又在思念章姑了。拍去父亲肩上的雪,把衣服的拉链向上提了提,“冷吗?”
“不冷。笑楠,过完年去公司上班好不好?”
“我听大哥的。”
“找个机会,就接替爸爸这个总经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