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一手拽着刘晗一起进到木屋里,“快收东西,待会儿就下不去了!”
都到这个地步了,刘晗心境也已经改变,就不矫情了,他快速的找出旅行包,打开衣柜收了些换洗衣服、鞋袜,又收了几本没看完的书,拿了记事本,正在思索还差什么的时候,涂半夏突然说道:“把琴也带走吧!”
“额,好吧!”他也知道自己琴艺很差,不过听这人这么说,似乎琴技不错。
三人出了木屋就看到雪已经堆了起来,来的时候还能看到的裸地和枯草此时也几乎看不到了,莫黼冬帮着把门锁上,把登山杖递给涂半夏和刘晗,自己走在前边开路。“黼冬,走慢一点,不急不急!”
“老师,没事儿,你和刘哥注意脚下!”莫黼冬手上没有登山杖,身上还背着古琴,他只能拉扯着路旁的树枝慢慢向下走,移动中树枝上的积雪不断砸了下来,三人身上落了不少。刘晗背着行李,又长久不锻炼,在积雪的山坡上向下走,小腿时刻绷得紧紧的,十分费力,多亏了莫黼冬一直在前边接应,但在即将看到山脚的时候还是小腿打颤,实在狼狈。刘晗细思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境况了,以前好几次因为工作不得不向人低头,也曾累的晕倒,那个时候坚持的动力来源于心中的那个人,而现在坚持的动力则来源于自己,人心果然善变!
“黼冬,我的眼镜看不见了!”涂半夏刚用手扶了一下眼镜,放开就见眼镜泛起了白雾,脚下的小坡又有些陡,他一时看不清状况,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那稍微停一下!”莫黼冬很快就作出决定,他和老师出门时候穿的是藏青色的同款大一,此时风雪中肩膀上、衣摆上以及老师的帽子上已经落成了白色,被雾气遮住眼睛的老师看着有些无助,有几分楚楚可怜的韵味,可惜他只敢心里想想!
涂半夏拄着登山杖稍事休息,呼出一口白气,“刘哥,你还好吧?”
“我……还好”,虽然说话带着喘气但声音中透露着欢欣,他拉着一根树枝稳稳的站在涂半夏身后一步距离处,指着坡脚边的黑色越野车欣喜的说道:“你们开车来的啊!”
“其实,我想坐雪橇来!被黼冬否决了!”涂半夏的眼镜已经恢复清明,他掸了掸衣摆上的雪花,又给莫黼冬把肩膀上的雪扫落了就要出发,“等明天冬天,我们回去北方坐雪橇!”刘晗很喜欢这两人时不时的小幽默,也很羡慕这两人不动声色的秀恩爱,他收回手要去拉着之前的树枝,没想到没拉到,一下子力道空落,他整个人滑坐在地,连带着前面的涂半夏、莫黼冬也滑坐在一起,事情开始不可控制,慌乱中越动越滑……最终,三人像是滑滑梯一样到了坡脚,莫黼冬在最前边,露在琴袋外的古琴穗子裹上了雪花和泥巴,涂半夏的眼镜又继续蒙上白雾,登山杖不知道遗落在了哪里,刘晗这个罪魁祸首摔得最惨,涂半夏落地前是摔到他身上,三人在慌乱中拉扯到旁边的树枝,上面的雪几乎都刚好落到了他脖颈里……
涂半夏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雪和泥土,一边乐呵呵的说道:“童年没过好,多少年没滑过滑梯了!”
莫黼冬把眼镜给老师戴上,一边直着身子让老师清理身后帽子里的雪,一边帮刘晗托着旅行包,忍着笑说道:“刘哥,早知道这么快,我们就该从顶上滑下来!”
刘晗听出了两人没任何生气的意思,也笑着说道:“那我还没到坡脚就会被雪埋了!”脖子里的雪实在冥顽不灵,掸了几遍了,还是觉得没弄干净。
车上有暖气,进去就舒服了很多,涂半夏擦了擦眼镜后就发动车子向小区赶去,此时已是大雪,又是在草地上,几次打滑,刘晗越看越担心,“不会要推车吧?”前边的两人没理他。
刘晗上一份工作是当前红得发紫的歌星的经纪人,经历过很多大场面,能在各种环境里游刃有余,但是他至今还从未遇见到这种情况,到一位此前只见过一面未来可能是朋友的老乡家中做客、留宿甚至于一起过春节,他有些忐忑和无措,尤其是在他脱离人群近一年之后。
他本性里其实是个安静避世的人,否则也不会在一个山顶小屋里独居了那么久!
车子穿过结冰的湖泊,穿过一颗颗白色的雪杉,绕过道路开进了一幢别墅里,走过花园,透过落地玻璃看到屋内的温暖灯火,他才惊觉,此行甚至没有想起来带礼物!
和镁光灯、红地毯下的狂热欢迎不一样,新朋友家的欢迎更像是游子回家过年一样,没有寒暄,只有对风雪归人的贴心问候,没有特意的热情,宾至如归不过如此,最可爱的还是新朋友的小外甥,穿着一身童版军装,脚上也是配套的黑色靴子,抬着一把和他差不多高的枪,直接就跟着他来到了客房。
“叔叔,你是从大山里出来的吗?”
刘晗一边整理行李,一边分出眼神来欣赏小家伙的举动,也是新奇,动作扭捏却又不像是怕生,“不是!”坐了一会滑梯,不清洗一番是没办法安然的去见人的。
“那,你是世外高人吗?”
感情是把自己当做隐居山林的武林民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