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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活特别多,老板安排人之前,我就偷偷要求老板别把我和郝银柱安排一车。
中午吃饭时,我们那一车干完活了,下午在公司等着有活再去。郝银柱那车没干完,可能是他累了,想多叫个人去。喊我我没去,又喊其他人,其他人也不去。郝银柱又喊我。我说,真累了,想歇歇。郝银柱说,今天咋了,以前不是大活小活都不放过吗?不给老子面子,是不是想挨揍。我说,你嘴干净点,别骂人。郝银柱说,骂你能咋着,今天出邪了,见钱比亲娘还亲来,今儿咋不挣了。我说,别欺人太甚,我也不是好欺负的。郝银柱说,就是欺负你,能咋着。老板见我俩越吵越多,赶紧推郝银柱上车干活,又一边对我使眼色,意思是说,给这样的人较真不值。
晚上吃饭时,郝银柱买了瓶白酒和一些熟rou。吃过饭,公司的人大部分都出去玩了,只剩我、郝银柱和另外俩人。郝银柱醉醺醺地过来夺我手中的书扔在地上说,为啥中午喊你你不去。我说,你喝多了,我不跟你瞎扯。郝银柱说,放屁,你说为啥。我说,我出去有点事。郝银柱一把抓住我说,不说清楚你别想走。我说,你别找事。郝银柱说,没用的东西,找你事咋啦。另外俩人劝架,郝银柱说,都滚远远地,不然连您一块揍。那俩人一看这阵势,也都躲开了。郝银柱说,你他妈的有啥能的,喊你还不去,连个媳妇也看不住,你说你有啥能地。我说,你他妈的再胡说八道,我砍死你。郝银柱打了个饱嗝,左右拍着我的脸说,你吓唬老子,有种的你砍。我说,你再敢胡说八道我真砍。郝银柱说,来来来,不是我量你,你有那二两狗胆不,别人玩了你的老婆,你也没咋着人家。你以为说两句狠话我就怕你了,来来来,老子等着你砍。
郝银柱打了我的脸,揭了我的短。多日来忍压得怒火在这一刻全爆发出来了。我转过身冲进厨房,拿了把明晃晃的菜刀,穷凶极恶的说,郝银柱你听着,你再敢胡说一句,老子真剁了你。我想那天要不是他喝多了,他会闭上他的狗嘴。郝银柱迟疑了瞬间说,你不敢,别人玩了你的老婆,你也没咋着人家吗?
人一旦愤怒到极端,根本不计较什么后果。
我边骂边照着他的头砍了下去,□□姥姥,去死吧。郝银柱下意识地头一歪,胳膊一挡,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郝银柱酒劲全无,傻呆呆地看着我。我说,有种的再说,再说我还砍你。郝银柱吓傻了,仍是一坑不吭。那俩人给老板打了电话。老板叫他俩立马把郝银柱拉送进了人民医院。
公司内只剩下我一人时,颓唐地躺在床上,理智逐渐清醒的我,才后悔起刚才冲动的行为。我给姐姐家打了电话说明一切,气得姐姐臭骂我一顿。
第二天,姐姐在医院门口见到我,气得都哭着大训我一顿。郝银柱的父亲来了狠狠训我后说,我知道你们过得并不富裕,不管你是借是磨也好,偷抢也罢,但医疗费必须交上,否则别怪我无情。姐姐这次带来两千元,她家也不富裕,俺家更不值一提。临走时姐姐流着泪说,你看看你,这一刀下去一万块钱的医疗费上那儿弄去,都愁死我了,借也没地方,看你往后还作不。
不光是郝银柱家逼着交医疗费,老板也逼我说,文彬,郝银柱当天手术费三千元的押金是我从朋友那借的,说好两天还人家,你赶紧想法给我,不然我以后何以面对朋友。
姐姐肯定又在四处舍脸的借钱了,能接到这么多吗?母亲要是知道此事,肯定会气死,如今她老了,即便再舍脸,恐怕也借不到一分了。祸是我闯下的,理所当然有我来承担。如何能再两、三天内弄到一万块呢?郝银柱父亲的话在我耳边又响起,心想只有抢劫这条路了,这个可怕的念头一旦产生,便不可遏制地推动我付诸于行动。
当夜我在一家银行自动取款机旁紧紧盯着,手里拿着砍郝银柱的刀,便有了无穷无尽的胆量与勇气。大约九点左右,一位中年妇女取了不少钱。这正是我寻求的目标,第一是女性,胆小怕事,易于得手。第二必须在万元以上,这样抢劫一次就够了。
我悄悄紧跟其后,当她走进一条幽暗的小道时,我环顾四周无人,猛地冲上去,把刀押在她脖子上说,别喊,喊我砍死你,把包拿过来。她吓得哆嗦成一团说,别…别砍…给…给你包。我接过包,狠狠地把她推到在地后,飞一样的大跑开来。身后立马传来狼一样的嚎叫,有人抢钱了,捉小偷。
我跑到宽阔的马路,截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交了七千块的押金,回公司还了老板三千,还剩两千。当我那颗慌慌不安的心平静下来时,想到第一次出门打工,母亲的叮咛,人这一辈子一定要清清白白的活着,那怕饿死也不能干违法昧良心的事。我决定投案自首,让法律来惩罚我的罪过。我给姐姐家打电话说,你别借钱了,押金我交上了。姐姐说,你那来的钱。我说,抢的,还有两千放在我公司床上的包内,明天你来拿吧。姐姐说,你咋这么糊涂。我说,你啥都甭说,说已经晚了,我这就投案,你好好照顾好咱娘吧。姐姐说,那可是要坐牢的。你千万别犯傻,兴许抓不到呢。我说,该我承担的一定要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