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对过他。
那个耿直的汉子,板着脸,找到他的家门口。亲自给他赔不是,替他谋前途。
或许不是这样的沈潘。他还在某一处的破街烂巷里,受尽欺负,无以为生。
其实这样也挺好不是吗?他遇到了这样的沈潘。纵是过客,也受益匪浅。
范送颔首轻笑一声。“你且看着他们窝里反。只要能救下祝家家主祝深,不怕他们联手。”
“我懂得了。”应诺一声。“我该留在梧州,看着他们。”
“不不不。你不能在梧州。”范送道。“梧州城里遍布李淮安的人。你进去了很容易独木难支。”
“再者梧州城太过惹眼。祝深老谋深算,不会不防备梧州。在梧州城明晃晃地坑祝深一把被祝家人捉住把柄闹出什么幺蛾子。还不如暗地里,等着祝深自己出去自寻死路。”
“祝深自己要去的。还不能在梧州。”沈潘喃喃道。赫然抬起头来。“望州。”
“不错。你就是要去望州。”范送轻点头。
梧州是烈国的门户。可若是没了望州和襄州,梧州去京城就没了路。
襄州是水路,贯通南北。虽然便利,可漕运不是祝家说了算。这条路太过明目张胆。没有几十年的关系疏通,太过危险了。他们便是想用这条路,一时也没有办法。
沈潘忽然就很理解。为什么当初呈给温水的那些折子里,算是调往寒水的官员。虚晃一枪是一回事,李家也是想浑水摸个鱼。若是事成,往后几十年,李家拿到了漕运挤掉了祝家,不怕有人给他脸色看。
便是事不成,往后的日子不多的是?只要他们李家还在。渗透到哪里也只是时间问题。
不得不说。这算盘打的还真是响。这是个从来不吃亏的主儿。
可如今襄州这条路还是走不通的,他们就能从望州打主意。
“听说望州另有一条连着西北。到了西北,过了南坊关,离京城就近了。莫不是他们想走这条路?”沈潘细细思量道。
这条路不容易走。可官道不能走,水路走不通。祝深既然充当了洗钱的角色,那定然是要有一条稳定的路的。
望州,是祝深的必经之路。
………………
天高云淡,日上中天。
梧州往北,望州往南。一条崎岖的小路上,一对灰扑扑的车队,不紧不慢地往前挪。
“大人。再往前,过了石溪村就是连绵的山,不若修整一番,等着接应的人来了再走不迟。”车队中间,一人穿着黑色短打,神色冷峻,躬身随着一个小马车向前走。
“修整啊。好。”里边的人随意应一声。大咧咧道。“提高警惕些。咱们这一趟,只为探路。莫为了些俗物,伤了性命。”马车里的人探出身子,笑嘻嘻道。一身珠光宝气的打扮,亮蓝色的缎子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
“是。大人。”马车下的人眼神一闪,行了礼匆匆而去。
石溪村在望州城也不算个有名的地方。
若是有特别的地方,那便是石溪村能靠山吃山,借着那连绵的山脉,赚点买路钱。
就像现在这位。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石溪村村头杵着个彪形大汉。一把锄头靠在身上,一个人站在那儿竟有一夫当关的气势。
“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对不对?”马车里的人摇着头,晃着脑,优哉游哉,散漫着步子,走了出来。“我说这儿鸟儿不拉屎就算了,怎么连抢劫的话都不能推陈出新些呢?这树是你栽的?路是你开的?年轻人啊。打什么诳语?”
“少废话,我就抢个劫。留点钱财,俺护着你们出山。否则你们别想从这儿走出去。”那人哼一声。对着嬉皮笑脸穿着亮蓝色袍子的男人挥了挥锄头。
石溪村靠山吃山不假。只是这吃山的方式更加环保经济罢了。
“你护着我们出山?哈哈。这路还真是你们修的?”那男子夸张笑笑。围着壮汉走了两圈,轻挑了眉。“你说能护着我们,就能护着?”
“那当然。”壮汉哼道,拍了拍手。提着锄头走到村头树前。
村头两棵树,几经百年。粗得须一个成年男子双手环抱。
那壮汉在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拿起锄头就是咬牙一挥。
刹那间。只听着一棵大树,应声而倒。荡起一地尘嚣。
“好。好,好。”那穿得亮眼的男子拍了拍手。朗声笑道。解下腰带上的钱袋子,掂了掂,递给了他。“壮士,承蒙照顾了。”
那壮汉倒是也不怵。提过袋子,打开来。看到一袋子鸡蛋大小的黄金,凛然吸了口气。
“乖乖啊。”汉子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标准流利的乡间野调在空旷的四周显得清晰又粗犷。
“收着吧。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这山,你可得帮我走出去。”男子不知从什么地方掏来一把扇子来。扇面上,金丝勾成的祝字,随着扇子摆动,晃眼不已。
那人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