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妇人!还不滚下去!”
徐氏眼眶一红,却也不敢忤逆他,匆匆便离去。
看了半天戏的主角闻人语站起身,淡淡道:“想来也没人愿意再让我在这里呆着了,闻人大人,我就也先走了。”
闻人成握紧了椅子扶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岂料闻人语全程没有看他,反而与陆言之轻声说着什么。直至莫筱冉收拾妥当走了出来,才抬头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一眼。
近乎瞪出血丝的双眼直到那几人身影消失在门口,才骤然有了几分恐慌和不安。
他小看了自己的那个儿子。
他应该知道的,从当年莫名失踪,却又突然回来大张旗鼓的宣布离开,他就应该知道此子并非庸才。偏生他忘了,只当这些年来在外无依无靠,没法有什么建设。
浩澜城时府,安远侯世子,还有他身边那个看似天真无辜,实则言行举止都深不可测的年轻女子。
这个儿子……再不是他能掌控的。
沉默了许久,闻人成突然道:“来人,去请夫人过来。”
徐氏回去倒是清醒了些,琢磨了半天自家老爷的神色举止,也觉得有些不对。此时一听闻人成派人来请她,顿时心中有了点忐忑,赶忙跟着下人过去。
一进门,闻人成没有直接与她开口,反而是吩咐下人先将门窗关好退下。
徐氏心里一紧,忙问道:“老爷……这是做什么?”
闻人成抬眸看她一眼,沉声道:“从今往后,你那些心思都给我收敛起来。过几日等肚子遮掩不住,我便寻个理由将你送到庄子上休养。事成之前,决不可提换掉世子之事!”
徐氏顿时慌了:“老爷!妾身做错了什么,为何要送我走!”
闻人成叹了一声:“如今闻人语与浩澜时家搭上关系,入京所为何事便不好说了。即便不是为了京中之事,单是让他知道你腹中有了孩儿,并意欲夺了他袭爵资格,怕是要不得安宁。”
徐氏不满:“那我什么都不做便是,为何还要将我送走?”
闻人成愤愤看她一眼:“还不是你多事,非要搞什么相看亲事!如今瞧着时家小子那意思,怕是时府已经帮我们惦念上了。”
徐氏觉出严重,拧了拧帕子问道:“浩澜时府是什么来路,为何让老爷如此畏惧?”
闻人成叹息道:“□□开国得诸王相助,手中更是有数名猛将。后一朝统一,诸王皆被压制,唯有镇守东南异族的时家让皇室不敢轻易打压。后经几十年变迁,时家虽已不如当年盛况,却也是个不容小觑的大家。何况世袭亲王之衔,便是他只靠位分压我们一头,我们也绝不能再动闻人语半分。”
徐氏沉了沉脸色,却不敢再多说。只是想到闻人语,眼中又有压抑不住的嫉恨。
回了城西小院之中,陆言之刚想跟着进去,就见莫筱冉推了推他,朝他使了个眼色。
跟着莫筱冉走到外头,陆言之忍不住开口:“莫姑娘?”
莫筱冉白他一眼:“傻不傻你,这个时候跟进去当炮灰?不知道人家小两口要解决内部问题,不希望看见你?”
陆言之翻过劲来,赶忙谢过告辞。
而莫筱冉口中的小两口,此时正静坐于桌前,相顾无言。
许久后,直到时析垂眸望着的茶没了热气,闻人语才轻叹一声道:“我没想到师兄你会去。”
时析凉凉扫他一眼:“不知道我会去,所以即便是知道了他们有心替你想看亲事也不去推了?”
闻人语无奈:“我定然是不会答应的,不过是想看看他们使什么花招罢了。”
“如今是知道了?我倒是不知道师弟你何时这般沉得住气了,被那女人如此说都不显露怒意?”
瞧着他神色越来越差,闻人语赶忙安抚道:“我也未曾想她会那样说话。多少是个侯爵府上的夫人,言行举止如此唐突也是难得。不过……我也只是好奇他们为何找上安远侯府,甚至直到安远侯来过之后,我才知道安远侯世子是陆言之。此前,我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时析轻轻放下茶盏,瓷器碰上桌沿一声脆响,却让闻人语心底微微一颤。
“如此,便是我今日莽撞了?师弟这是在怪我贸然前去,坏了你的计划?”
闻人语揉了揉额角,走到他身边蹲下。手指勾了勾时析微凉的指尖,却被时析毫不犹豫地避开。无奈之下,闻人语径自伸手环住他的腰,将人卡在自己臂弯之中:“我怎么会怪师兄呢?何况我知道师兄是关心我才会前去。我只是不想你搀和这些杂事,再者你身份又特殊,若是让皇上知晓了,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师兄你这般说,可当真是冤枉我了。”
时析垂眸与他对视,半晌才道:“不过是些小事你便如此拖沓,日后大事又该如何?莫要总将自己当做看戏之人,小心有一日被人看了你的戏。”
闻人语连忙点头答应:“是是是,我日后一定谨言慎行,做事干净利索。”
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