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头走去,在队长家门口看见围着一群人。
王富贵自打家门口那棵大槐树被砍了之后就萎靡不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老觉得家里财气少了,逢人就神神唠唠的,变得愈发讨人嫌。
少了那棵树遮挡,他家屋顶终于亮堂起来,门前也敞亮了许多,有个妇女坐在那剩下来的树桩上撒泼,树桩上抽了几枝新芽,热夏里浓绿肥厚,几下就蹭得她一屁股绿汁,她自己却不知道。
李书华看着青布裤子上的杂乱深色,又想起昨晚酣畅淋漓的情事来,旖旎思绪还未细品,却兀地被粗嗓门打断:
“叔您可得评评理,俺一早去地里薅草,地里玉米就不知被哪个畜生弄成那样!”
旁边有好几家人接连道:
“咱家黄豆地里也是被个眼瞎的踩了一路咧!”
“诶俺看啊,指不定是哪对野鸳鸯在里头折腾的呢!”
“要不要脸啊跑人家地里......”
“这得谁啊能干出这缺德事儿,家里炕不热乎么?”
有人跟着调笑:“诶可别说,指不定人家就在外头才......啧啧......”
“......”
李书华听得额头直冒冷汗,他心虚地拿眼边了一圈人,正好看到徐家几个兄弟也在,却不见徐六。
六儿呢?昨晚回去他怎么样了?那个傻子......他知不知道清洗一下?那伤......
周围人越说越难听,已经有人把话头往陈小厨身上引了:
“没羞没躁的,不就他俩?”
“就是,旁人谁脸皮有那么厚......”
“......”
这么说着,那几家人就嚷嚷着要去陈家找陈小厨,有人道:“找他哪用去陈家?”
众人了然,一行人浩浩荡荡往郝行江家里去。
李书华趁着人都去看热闹,拔腿就往徐家跑。
到了徐家,门也没关,清水村人家大白天的都习惯敞着门,这年头,有啥让人偷的?
李书华进去,院子里空荡荡地一个人也没有,他进了主屋,屋里有一张大炕,横着能睡十来个人的样子,炕上被子衣服乱七八糟的一堆,他犹豫了一下,想起自己那件白衬衣,忍着嫌弃上前翻了一通,没有。
从主屋出来左手边上有两间偏屋,一间作锅房一间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
李书华走到大门口才发现还有间小房子隐藏在门后,紧挨着两间偏屋,只是门是对着前头的猪圈开着,不注意还看不见。
圈里的猪在闹饥荒时候就没了,仔细闻却还有些难闻的猪粪味儿。
李书华走到那扇门前,推了一下,门明明没锁却没推开,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底下砖头地高低不平,有块砖头翘了脚,挡了门,他踢开那块砖头,门这才吱呀一声开了。
屋里很暗,也没个窗户,堪堪放下一张窄床,说是床也不是床,因为四角就是几块大块砖头堆起来作的床柱,一块门板放上去,有个床的意思。
门板上有床薄薄的被子,比门板大了一半,正好可以铺一半盖一半,被子里头裹了一个人,只露出小小的一个头,听见声音一双红肿的杏眼还没睁开,就受惊似的往床里翻,不知碰着哪里了,疼得龇牙咧嘴。
“别动!”李书华连忙上去,“六儿,是我。”
大约是听出他的声音,徐六立马不动了,他似乎是想坐起来,但是半天也没使出什么劲儿,只得把头扭过来,对着李书华露出一张笑脸。
李书华心里有些酸,“昨晚怎么走了?”
徐六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李书华只见他手往床头伸了伸,半天好像摸到了一个什么东西,献宝一样递到他面前。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只蚂蚱。
只是已经死了,整个儿变成了黄黑的颜色。
徐六像是也才意识到,他拈着蚂蚱在手里摇了摇,那东西还是一动不动,他又把蚂蚱收回来,小心翼翼藏回床头,不叫李书华看。
李书华心里有些动容,他抬手想要碰一碰小傻子的脸,可徐六摇着头直往被窝里躲,李书华愣了一下,去拉被子,里头被徐六死死拽住了。
他哄着人:“六儿乖,松手,乖,给我看看。”
好半天里头人犹犹豫豫着把手松开了,李书华把被子一掀,眼前的景象令他惊呆了。
徐六上衣褂子没扣紧,露出里头青青紫紫的上身来,尤其那两粒本是粉色的小果,这时竟是有些结痂。
李书华把他裤子往下拨了拨,徐六吓得两眼一闭,整个人崩得成一根杆儿,两腿紧紧别在一起,被子底下有些斑斑驳驳的血迹也跟着露了出来。
他……李书华不敢相信,他竟把人给折腾成这样了么?
第三十章
李书华不敢置信地碰了碰那副身子,徐六乖乖顺顺地让他碰,只是触摸到那些青紫痕迹的时候不正常地哆嗦一下。
这时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