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盏老旧的电扇,威力弱小地吹着,大部分时间还是热风,大伙儿都感到了煎熬,又热又累,疲倦的时候靠在桌上睡着,但隔壁传来唰唰唰的写题声,又会频频让自己心不在焉,生怕稍不努力,就被别人追赶上了,于是咬牙爬起来,揉揉酸疼的眼,仰头喝一瓶水,继续加油。
还没有正式步入高三,但在那个暑假里很多人都深切的体会了一把“高考,真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李言蹊在期末考试里没有考好,这在他意料之中,但他有这个魄力临时转科,自然有相应的承受能力接受失败。
一次失败不要紧,但他不能松劲儿,不能懈怠,不能妥协,所以他必须比别人更加努力。
贺忻在美术班混得风生水起,艺术生对文化课要求不高,以他英语足以吊打全校,加上其他科目虽然算不上好,但都及格了的成绩,很快就成为了艺术生中的第一名。
但他查过,安潭美院的设计学院,自主招生考试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在寒假上来的二月初想报考的学生可以去安潭参加全国范围内的考试,到时候还得筛掉一批人,留下的那些人文化课也必须过他们的等级。
在南溪艺术班里混出第一名也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儿,至少对于贺忻来说,还不够稳。
九月初,“新高三开学仪式”在学校大礼堂里隆重召开,上一届优秀的学长学姐们亲自过来演讲,大伙儿士气满满,不一会儿就引得会场里一片热血沸腾。
贺忻坐在五班的位置上,探头去找十三班的所在地,李言蹊这一回没有当优秀学生代表,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正仰头盯着主席台,表情平静,但眼神充满了不甘。
贺忻知道他不是不甘心能上台去演个讲,而是不甘他上一回期末考到了十名以后,以前在文科班的时候,几乎是每一年,李言蹊都在荣誉榜上的第一名,谁都动摇不了他的位置。
他也不担心他会被这一点点小小的挫折给打倒,他男朋友没那么脆弱,只是沮丧的心情在所难免,这跟强悍不强悍的心理素质没关系,这是人之常情。
于是贺忻不怎么想在这场演讲中浪费时间,当校长邀请艺术生第一名上台的时候,他只是匆匆站到台上,随意瞥了台下两眼,盯住了李言蹊的方向,朝他比了个大拇指,然后收回手,在一片惊骇中撑着手臂跳下了台。
一个更像体育生的艺术生,一个一转学进来就给人一种颓废放肆气质的资深差生,一个教学档案里还挂着两处分,无人敢惹的定时炸弹,居然经过一学期的锤炼,成为了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校长和一众老师想破脑壳也想不通,更妄论别的班看好戏的学生了。
贺忻从台上跳下来的时候,全场发出了一阵惊呼,他一概不理,掸掸衣服径直朝自己的位置走去,路过十三班时,他低头看了眼李言蹊,李言蹊也抬头看着他,俩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微笑,伸出手掌碰了碰。
晚自习的时候,李言蹊买了关东煮找贺忻去顶楼天台吃,他有点可惜的说,“你今天该在台上多站一会儿,我连照都来不及拍。”
贺忻咬了一口rou肠,“台下一双双眼睛盯着我看,别扭死了。”
“那你昨晚还写了一长串发言稿,就这么舍弃不用了?”李言蹊笑了笑说,“你语文水平能憋出这八百字来不容易啊。”
贺忻没有说话,仰头吹了会儿风。
李言蹊的手伸过来捏了捏他的指尖,“如果是为了尽早结束这场演讲,怕我看了不舒服的话,那你就真太傻逼了。”
“我本来就觉得无聊。”贺忻环顾四周,侧头在李言蹊的耳朵上亲了一下,“这么点时间,不如给人看书来得实在。”
“你站在台上的样子特别帅。”李言蹊看着他,眼神很认真,“我很为你骄傲,真心的那种。”
贺忻笑着回过头,“你那会儿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哟,你们看,这位校服都不好好穿,看起来混里混气的家伙,是我男朋友!这位一米九二,又聪明身材又好的大帅比是我的男朋友!这位从全校倒数第二升为艺术生第一的智商担当是我的男朋友!”
李言蹊笑着回了句,“下面跟着,所以你们都给我自戳双眼,全都不许看!”
贺忻搭着他肩的手指点了两下,“那我跳下来不正合你的意么,多心有灵犀。”
李言蹊也不再争辩什么,嗯了一声,把关东煮放下,偏头靠在了贺忻肩上。
这个位置是个死角,这会儿没什么人来,贺忻郑重地抬起一只手,环住了对方的腰,捏过他的下巴,低头亲了上去。
缠绵了好一会儿,李言蹊的嘴唇被他吮的发红,贺忻在他唇上舔了几下才满足的离开,瞅了一眼道,“等会儿被你们班同学看到怎么办?”
李言蹊笑了笑,“所以我今天买了碗特辣的关东煮。”他从贺忻身上摸索着爬起来,“不是,有多肿啊?看起来很奇怪吗?”
贺忻刚才一时失控,这个吻有点疯狂,他从口袋里掏出口罩,挂在他耳垂下面,“还是先戴着吧,你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