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阶段以及前三板的算球要更加Jing确些,她哪怕气势落后。
只要没打到最后一局的最后一球,她就没输。
就这么一球一球练上来,准确率总能从40%到50%,再到60%,多提升一点,她赢得希望更大一些。
瞿夏自然是知道曾晚的腰伤,但既然曾晚站在对面,她就绝对不可能放水,对角球是现在击垮曾晚的最好办法。对曾晚来说,带动左右跑动的这类球会加重腰的负担。
第三局,曾晚又输了,比分为7:11。
比赛进行到第四局一半,曾晚的临时指导教练应琴使用了暂停权。
应琴把曾晚叫下来,第一句话不是教授她击球技巧,而是担心她:“曾晚,还行吗?能坚持吗?”
曾晚点头:“可以。”
“她想带动你左右跑,你一定不能上当啊。”
“明白。”
时间到,曾晚又重新回到赛场,她瞥了眼比分,准备起来。
阻止左右跑,是根本不可能的,打乒乓多的就是灵活应变,左右变化球更是常见,曾晚能做的,就是配合算球与预判,将她身体带来的痛苦减到最低,然后给予致命回击。
第四局叫的暂停,并没有影响到瞿夏的情绪,她依旧昂然打着,但……似乎并没有先前那么容易了。
瞿夏后半期得一分又失一分,但也拿了第四局,比分为11:9。
现在总比分为3:1,曾晚垂眸,吹了下拍子,嘴角突然扬了扬,从5分,到7分,再到9分,准确率提升了。
她蓦地抬眸,觑着瞿夏。
瞿夏一直明白曾晚在做什么,尝试用了不少假动作,但那样反倒加速磨砺曾晚,让她绝处逢生了。
瞿夏望着曾晚的眼神,蹙眉。
曾晚勾唇,师姐,小心了,你的决胜局,可能就是我的了。
*
病房,梁勤愁眉苦脸看着比赛,兴许一开始他还不明白曾晚的意图,但看了四局,他一个教了几十年乒乓球的人,还能不明白嘛。
“腰这么严重还打……”他嘴上教训,但心底疼惜。
“谁教你算球了……瞎Jing……”梁勤继续叨叨,但语气有些自豪。
乒乓球算球挺难,对手打法多变,人得多细致,在脑子里过滤多少种打法,才能做到极致。
所以大多数运动员,回击都是出自本能,偶尔算几个还行,像曾晚这样算一整场的,真的Jing神力得特强。
陆程和关注点不在比赛,而在曾晚的腰,透着屏幕,他都能觉得僵,捡球时多下蹲,典型不能多弯腰。
梁勤静静看,在曾晚以12:10拿下第五局比赛时,眉头还皱着。
在曾晚以15:13拿下第六局比赛时,梁勤背已经不自觉离开枕头,直直坐起来。
“程和,我没看错吧,是要打第七局了?”
“嗯,没看错。”
梁勤双手握紧,“居然三比三了,三比三了……”
第七局比赛开始,真正的决胜局。
场上形势还是被瞿夏Cao控,比分6:2,当瞿夏赢下第七个球之后,曾晚突然开始快攻,牙齿紧咬着下唇,与前几球的打球方式完全不同。
“这丫头啊!诶!”梁勤又是激动又是焦虑。
陆程和面容冷静,视线却固定在近镜头时,曾晚猛咬着的唇瓣,他闭起眼,不忍看。
算球似乎对瞿夏不管用了,曾晚要是再不加紧进攻,是真要输。
曾晚的直板强势进攻突然让比分大逆转,从原来的7:2,生生拉回来,变成了10:8。
梁勤握拳:“曾晚的赛点!”
陆程和的手机直播突然跳没了,屏幕上显示着【伯父】,这两个字让陆程和一惊。
他连忙站起来接通电话:“喂。”
*
瞿夏的临时指导教练在关键时刻喊了暂停,曾晚在一旁喝水,毛巾擦着汗,她手始终撑着腰,最后一球,坚持一下就行。
曾晚深呼吸次,慢慢走了回去,若是观察仔细,会发现曾晚走路的模样都有点虚。曾晚拿起球拍,对着拍面吹了好几口气。
——晚晚,加油。
曾晚聚Jing会神,脑海里回响了几次陆程和的鼓励声。
她扬起嘴角,眼神锐利。
陆程和,我会的。
白球弹起,在曾晚与瞿夏之前来回,两人进入相持,每一球都十分用力,现场观众跟着揪心。
“哒!”
“哒!”
曾晚死咬着唇,左边!就是现在!
“啪!”
搏杀!
曾晚松开唇瓣,看着球的轨迹,接近底线,继续接近底线,瞿夏挥拍,“哒——”
弹飞!
“好球!”曾晚咧嘴笑了。
赢了!
世乒赛冠军!
曾晚抿嘴,眼底闪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