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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远略一犹豫,转到车门处,坐进了副驾座。他想知道韩山石介入他与东城合约的原因。
“我先去洒店给你拿行李。现是我们住的是市里临时借用的房子。买的房还在装修。”朱青顿了顿,“装修好了,刚好你高中毕业,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
这一直是朱青的一块心病。
她最爱的两个人,分崩离析,让她觉得自己的幸福总是不够完全的感觉。
“不用拿。我没住酒店。”韩远说。
“你住哪儿?”朱青知道答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住沈因那儿。他家也在这里。”韩远说。
说到这儿,他眼里有些神往。
如果他能考上南大,不仅可以兼顾比赛,还可以与沈因朝夕相处。
“你和那个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朱青本来还想等等,但还是没忍耐住,急促地问了出来。
在来之前,韩山石曾告诫她,这孩子还小,说话注意分寸与方式,但朱青这几十年来,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点到为止。如果她真懂得,她现在也不可能在韩山石身边了。
“没什么,就是在一起。”韩远说。
朱青的头晕了晕。
“不行!这是不可能的!”她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行。”韩远翘了翘嘴角,微微一笑。
朱青咬咬嘴唇。
“我喜欢他。”韩远顿了顿,“我爱他。”
朱青一瞬间,猛得张大了眼睛,她几乎有些惊慌地说:“你才这么点年纪,你懂什么叫爱。”
“我觉得我懂。”韩远陷入深思,“我会一直守在他身边,生老病死,不离不弃。”
他想起竹林的那场混乱。他的各种纷繁复杂的不满、不甘、痛苦、悲哀,在沈因那句“我喜欢你”里,归于安静。
他的眼泪,先于感情迸发了出来。
后来他泣不成声地哭了很长时间,那个时候,他对着自己心,做出了如此的承诺。
他的心是自己的,而心跳却归沈因管。
朱青扭头怔怔地看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发抖。
她这个儿子,她从来都没懂过。
在他与江师父那几年,在他照顾梁鹤与小橡皮的时候,以及与自己的老师陷入不lun恋的现在。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哆哆嗦嗦地点火,把车发动。极度的震惊与不知所措让她的胸口顶得难受,连带胃也有些抽痛起来。
朱青一言不发地开着车,一路驶过十来个红绿灯,转入一条两旁树木高深的道路。路上,韩远想要寻问自己心里的疑惑,但朱青脸上少有的凝重,让他没能开口。
“这是要去哪儿?”直到韩远看到宽敞肃穆的大门上挂着的牌子时,才醒悟朱青要把他带到哪里。
“见你爸。”朱青的车上装有通行证,没有下车登记,直接驶入了市委办公大院。
“今天他一天都在开会,晚上还要参加一个协调会。就这会儿有时间。”
“我不想见他。”纵然是成稳如韩远,语气中已有明显的怒意。
朱青沉默了下来,这是韩远第一次清晰地表达自己对韩山石的态度。
“韩远,”朱青叫他的全名,“你的合约在你爸那里。”
她补充了一句,“修改后的。”
韩山石的办公室在市委大楼三楼倒数第二间。门上如同所有的常委办公室一样,只有门牌号,没有牌子。
朱青轻车熟路,也没坐电梯,直接从旁边的安全通道上去,越过□□的办公室,到达韩山石所在之处。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她推门进去。
外面是个小型会客厅,里面是办公室。这两年规范办公室用房标准后,显摆而阔大的超标配置已大幅度减低,韩山石的办公室也不例外,里面的陈设,务实而低调。
里面有个人正敛声静气地收拾桌子的文件,一看到朱青,立马站直了身体,轻声说:“嫂子,韩市长正在等你。”
说话的是韩山石的秘书周正。韩山石虽然来此不过几个月,却独具慧眼,把他从一个办公室普通科员提携到自己身边当秘书。而现在,由市政办向组织部提请的关于选拔任用周正为办公室副主任的请示也已进入了程序。
对周正,韩山石是他的贵人。
在朱青推门进去的那一刻,周正才去看韩远。
真人比起上午看到的视频,更吸引人的视线。
等朱青与韩远进到里间的办公室后,周正把门轻轻地掩上,但并不离开,而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翻看文件。
韩远出现在韩山石面前时,他一时还是有些激动。
虽然韩远并没见过韩山石,但韩山石在朱青的引导下,曾远远地看过他的背影。手机里也有他的照片。
一开始由于家里的复杂状况,他与朱青都不想韩远过来趟这个混水,到了后来,又值他调任敏感期,任何一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