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地给我一种粉色的票子,说带我去唱戏, 不对, 好像是演戏?”宫天雪一边说, 一边进了门,看见李稠侧身站在床边,不知在叠被子还是干什么,“我说我不会演戏,他说没关系, 还说看出我有这个天赋,哈哈哈哈,头一次有人说我有这种天赋?那些文绉绉的念白,根本听不懂在说什么……”
宫天雪这边叨叨了半天,把黑色扁平皮包放在靠窗的木桌上,又把零食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各种干果、蜜饯、小饼干,铺满桌面,得意洋洋叫李稠转过来看他的战利品。
李稠仍是面对着床,不知在哪里弄什么,把被子翻来覆去地捏啊捏的。
宫天雪便继续说他在山下的见闻:“我一开始以为那三十多岁的男人是个骗子,但后来他带我去城里,带我买现代人的衣服,还带我看了好多神奇的东西,比如一个很薄的盒子里啊,装着各种各样的小人儿,还会说话,好像传说里‘前世镜’那种东西,他跟我说钻进盒子里的这些小人儿就是演戏的明星,他说我也有这个潜质,哈哈,我就说,我的缩骨功还不到位,恐怕没办法缩到那么小——阿稠,阿稠你在听我说话吗?”
李稠“嗯”了一声,有些无奈地转过身:“听你说着,越来越像骗子了。”
“嗨,就算是骗子,还能骗得了我吗?”宫天雪得意,“他陪我走一趟,我长了见识,他瘪了钱包,谁骗谁还说不定呢,阿稠,你听我说呀,他听到我说‘缩骨功’,就笑了出来,说我幽默,幽默是什么东西,‘现代人’发明了不少新词,我想反正我们互相说不通,我就告诉他我是第一次来这地方,就想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比如桌上那个黑盒子挺好玩的,我想拿走,他就点头答应了,后来他还带我去找好吃的,问我需不需要别的,可以给我配一套新生入学的物件。哈哈哈哈你说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进京赶考的吗?”
李稠眉头微皱:“这些吃的玩的,都要钱买吧?”
宫天雪立刻摇头:“不要不要,他当冤大头,把钱都出了。”
李稠总觉得不太对劲:“他没让你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虽然宫天雪也有上千岁了,但有九百八十年都在修炼,漫长仙生中唯一遇到的奇葩事就是神墓里那一桩,遇到的奇葩人加起来不过老赵家那一家,因此,就心智成熟度而言,他和刚成年的小年轻没什么区别。
嗯,至少在李稠看来,是这样的。
“没有没有,他就给了我一张硬纸片,让我安顿好了以后联系他。”宫天雪从西装里侧的口袋里拿出那张纸片,只见上面印着一家赫赫有名的艺人经纪公司的名字。
环球娱乐股份有限公司,艺人总监,经纪人刘玉守
这张分量不轻的名片,被宫天雪随意一扔,在空中划过一道委屈的弧线,从窗户里飘出去,一头扎进窗下的花圃。
李稠将信将疑,想过去看看宫天雪,仔细检查一番,但又走不开床边。
事实上,从宫天雪进门开始,就感觉到,李稠的表情怪怪的。
好像在往床上藏什么东西……而且还一直若有若无地用身子去挡宫天雪的目光?!
宫天雪越想越奇怪,他稍稍挪动步子,探头去望。
李稠立刻跟着他同步移动,结结实实挡住他探寻的目光。
???
有情况?!!!
宫天雪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李稠在藏什么东西?自从他与李稠相好至今,两人哪天不是柔情蜜意、坦诚相待,除掉文化水平那部分,他和李稠可以说是心灵相通、无话不谈了,从来没见过李稠背着他藏藏掖掖!!
“床上是……什么东西?”宫天雪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语气宽和地问道。
“……”李稠面上显出犹豫神色,“是个小孩。”
“你不想告诉我的话也……什么??小孩??”宫天雪再度走向崩溃边缘,他才出去了半天时间,李稠就有小孩了!!!
“嗯。”李稠低声说,“你不要吓到他了。”说罢,让开一个身位。
宫天雪的目光落在床上,脚步不停,几乎瞬间移动到床边,他死死盯着床上睡得香甜的粉嫩小宝宝,尽管他想要无视,想戳瞎双眼,但是无法否认,这个小孩,简直太像阿稠了!!那鼻子,那嘴巴!!
“这是怎么回事?!”宫天雪迅速反思了他和李稠过去几个月的相处,不对啊,他们自出关以来,就一直朝夕相对,连砍柴、摘果子、挖野菜、饭后散步,他们都是一起去一起回的。
最重要的是,他相信,以李稠的人品,绝对做不出背后养情人的事!!
“这是你亲戚的孩子……?”宫天雪问,接着,他就想到,李稠的亲戚,就是李穑了,李穑有个孩子,李晟镶,他应该是李稠唯一的亲戚,“是李晟镶的后代?”
李稠摇了摇头,目光里含着温柔情意,落在小宝宝胖嘟嘟的脸颊上。
宫天雪的心碎了。
就在他想要大哭特哭之时,李稠微笑着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