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挡开那些围观的好事者,直至将那个脚步还不稳当却硬撑着不肯服输的少年送上了车。
回家的途中,两人没有半句交谈。
再度陷入尴尬的沉默,也许并非出于本意,彼此的本意,可是这种尴尬还是一直延续下去了,直至第二天上午。
警察来敲响了院门,被一脸茫然的丁婶儿带到了客厅,见到了正坐在沙发上刺绣的吴月绢。
清瘦的女子有点不知所措,在听警察讲了昨天发生的情况之后更是慌张起来。
“秀峰他……没有跟我说过啊。”放下手里的绢帕,女人紧张到指尖颤抖,“他昨儿个确实是去大观楼看电影了,可回来的时候,还是挺平静的呀……”
“夫人,您先别慌,二少爷在家吗?我们还是亲自问问他……”西装革履的警员话没说完,就被从楼上快步走下来的身影吸走了注意力。桂秀峰急匆匆下了楼梯,径直走到母亲面前,挡在她和警员之间。
“有什么话,就问我好了,我妈什么也不清楚。”语气有点生硬,也有点冷,说了句“丁婶儿,倒茶。”又示意了一下对面的沙发,桂秀峰扶着母亲坐下,自己则坐在旁边,和两个警察面对着面。
可能有几分讶异于这看着也就十来岁的少年居然还颇有几分担当,两个警员对视了一下,那个明显就是领头的让副手拿出本子准备记录,然后开始字斟句酌询问前一夜的情况。
桂秀峰倒是没有什么隐瞒,至多,在事情的血腥程度上有所删减,为了不吓到母亲,她尽力说得冷静而平缓,虽说这也还是让吴月绢脸色发白,指头更是下意识牢牢攥着儿子的手腕,但在整个调查过程中,这位桂二少爷,还是拿出了一点硬气和派头的。
毕竟,他是个少爷,他是这个家里的男人,他是应该守着护着自己母亲的那个。更何况,整件事确实是他单方面经历了的,与母亲无关,加之又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何必再想昨儿晚上似的,表现得好像受了惊吓的小猫。
警察边听,边记录,边点头,继而看了看面前的两人。
“如果方便的话,我们想再问问那位宗先生昨晚的事儿,可不可以叫他来跟我们聊聊?”
听对方那么说,原本表情淡定的人,突然间有点不爽了似的,好像警察的提议触及了他的某种忌讳。略作迟疑,桂秀峰并没有点头应允,而是回头朝着厨房的方向喊了声“丁婶儿?”
老太太闻声走了过来,边用围裙擦手边问是不是要续茶,摇摇头,桂秀峰问宗政良去哪儿了。
“噢,宗政先生啊,他去帮我买木炭了,今儿早晨路面上有冰,我就随便唠叨了两句,他就说那不如让他去买。这会儿……应该回来了吧,起码也是快了。”
“好了我知道了。”摆摆手,桂秀峰重新把视线集中在两位警员身上,淡淡一笑,“实在抱歉,他目前不在,两位要是乐意再跑一趟呢,就改日再来,要是不乐意,就稍微坐一会儿,等我把母亲扶上楼,再下来一起等,毕竟,这事儿和家母毫无干系。哦对了,另外,我的司机不姓宗,他复姓宗政,单名一个良字,劳烦二位做笔录的时候,小心别弄错了。”
态度还算是谦和有礼,但话里带刺儿,不是傻子都听得出来。其实连桂秀峰自己都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居然在向着那男人说话?这算什么?在真正的陌生人面前,那个在他家已经开始筑巢的人就成了相对的自己人了?还是说,他在变相感谢昨儿晚上的救命之恩?难不成,他对那枪不离身的武夫已经有了不易察觉的好感?再或者,他在愧疚自己明明受了对方的救命之恩还态度那么恶劣?
见了活鬼……
正在纠结的时候,一阵汽车马达声由远及近,停在了院门口,车门开关的动静响过之后,是一串脚步声,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小楼镶嵌着雕花玻璃的门前,门被推开后,那穿着笔挺大衣的男人,就走进了屋。
看到客厅里坐着陌生人,男人下意识停住了脚步,没有抱着厚布袋的手也同样下意识往怀里摸了一把。但抢先一步站起来的吴月绢打破了这种紧张起来的气氛,先打了个招呼,叫了声“宗政大哥”,她抬手示意了一下那两个也察觉到来者不善的警员。
“这两位是来调查昨晚的事情的,那个凶犯已经被羁押了。宗政大哥,要是方便的话,就跟他们谈谈吧?丁婶儿,木炭辛苦你先拿走。”
这几句话,算是有了点解围的作用,看那两人也确实是官面儿上的做派,宗政良放下心来,将布袋交给老女佣,而后一步一步,走到沙发旁边,站在桂秀峰身后。
手挺随意地扶在沙发靠背上,男人看着对面的两人,低声开口:“二位辛苦,想知道什么?问我就好。”
“其实,二少爷刚才已经讲过一遍了,就是想问问宗先……啊,是宗政先生,有没有什么只有您留意到的细节,可以跟我们说说的。”警察欠了欠身,态度十分客气,像是面对着更强悍的雄性时在本能地采取低姿态。
“怎么?那人的供词有什么不对吗?昨儿个……我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