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什么的,只是个代号,你不必介意。”
阮寻微微滞住,陈昂的话语虽简洁,但却道穿了他的郁结之处,以及解决方法,代号而已,不必介意。
只是这个代号却是和人紧紧相关,分离不掉。
“于老太师真有福气,能有元帅这样的孙子,大周也有福气,有元帅这样的大将。”阮寻笑着道。
陈昂点头接住这些赞美,而后将视线落到了楚郢身上,“楚郢,幸好你迷途知返了,不然你怎么对的起皇上当年不顾安危救你数次。”
楚郢一直面无表情。
“元帅,明日一早您怕就要动身回漠北,漠北没有大军驻守,我实在不放心。”
阮寻出声打断这静谧的尴尬。陈昂看着他,点了点头,退出营帐时,对楚郢道了一句,“楚郢,人身上最大的毛病莫过于钻牛角尖,你可别犯这个毛病。”
“楚郢谨遵元帅教诲。”楚郢抱拳一礼。
陈昂看了他二人一眼才掀帐离去。
帐内只剩下他二人,这是许久没有过的安宁和沉默。
就当楚郢以为这沉默会一直持续下去时,阮寻突然轻笑着道:“你饿么?”
楚郢怔了怔,不知怎的点了点头。
阮寻狡黠一下,双眼亮了一下,“等我一下。”
楚郢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阮寻跑出去,等了片刻后才见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回来。
楚郢心里猛地一痛,看着阮寻端着面碗一步步的朝他走来,好像回到了那时在村庄竹屋一样,那时的他,脑海里没有阿离,只有面前这个在枯院,让他一见就生了怜意爱意的少年。
“吃吧。”阮寻将碗递到楚郢面前,楚郢愣愣的接过。
二人已许久没有这般和谐过了,阮寻一直注视着楚郢,直到他吃完。
“可惜了,这不是真的你的阿离做的。”盯着空空如也的面碗,阮寻淡淡的说道。
楚郢也盯着那个碗,刹那间回过神来,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把面前的人当成了阿离,还是没有。
只不过在阮寻看来,楚郢的沉默已经告诉了自己答案,楚郢和当初的玉龙煌一样,需要这张脸,这张脸能带给他们无数的慰藉。
“以前,我很讨厌玉龙煌注视着我,因为每当他注视着这张脸的时候,我知道他心里想的其实是萧阮离,就和你现在一般。”
楚郢觉的喉咙干疼,疼的出不了声,想要反驳这话,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反驳,仿佛反驳了,就是抹去了他心中的阿离。
“夜深了,该歇息了。”楚郢站起身,不想再和阮寻提起有关阿离的一丝一毫,他宁愿就这样和阮寻相处,就这样。
“好,不过今夜,可否守着我一夜?”
这么些日子来,他们一直分在两个营帐,阮寻也从没有别的要求,今夜是第一次。
“好。”
躺在营帐内那并不柔软的床上,阮寻吹熄了帐内所有的灯火,两人在漆黑的帐内,一睡一坐。
“楚郢,不要再恨我了。”看不见微光的黑夜里,阮寻的声音轻的很是飘忽。
楚郢寂静的坐在他的床头,看不见他的表情,手却抚着他搭在一旁的黑发,“阿离的死,和你无关,我没有恨你。”
阮寻睁着眼,看着黑漆漆的上空,声音仍是那么飘忽,“也不要再把我当成他了。”
楚郢的抚着他发丝的手,顿了下来,这么多年,究竟是把阮寻当成了阿离,还是把阿离当成了阮寻,估计,此时此刻,他心里已有一点明白了,只是,心中的结始终打不开。
“好。”楚郢浅浅的应了一声。
阮寻终于闭上了眼,不再说话,这个夜晚是那样的宁静和美好,有楚郢一直守在他的床头,真的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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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阮寻下令,命袁言留守江都,楚郢同陈昂一同回漠北,而自己则是班师回京。
这样的决定,楚郢有些诧异,但也觉的很好。
楚郢看着那重新穿着龙袍的阮寻,觉的这样分开真的很好,不然,或许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东西,会伤到阮寻,即使,他心中已然明了。
阮寻没有与他说过多的话,吩咐了几句便上了马车。楚郢骑在骏马上,突然想起了什么,奔向前去。
“皇上!”楚郢叫了一声,阮寻探出头来。
“这把剑乃人间利器,末将特来献给皇上,请皇上收下。”递出怀中的银魂冷剑,楚郢的声音是自己都没有发觉的颤抖,想要挽留什么的颤抖,亦或是将这剑交给阮寻的心意。
阮寻双眸里起了一层水汽,这银魂冷剑跟了楚郢四年,跟了那个记忆里没有萧阮离,只有阮寻的楚郢四年,如今楚郢的相赠,要么代表的是斩断这四年,要么代表的是留念。
到底是哪一种,只有楚郢自己才知道了。
阮寻接过冷剑,这才觉的,自己和楚郢,相处的太少太少。
“那朕就多谢楚将军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