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就跑,可是依然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一群人追了出来。
跟着一长串尾巴边战边逃,这一晚上,她的世界观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受伤、伤人、杀人,是的,她杀了人,可她连恐惧害怕的时间都没有,因为后面还有无穷无尽的追杀,她几乎以为自己就要交待在上海了。
为什么?这些人为什么要跟着她?隋靖安去哪里了?他死了吗?不,不会,如果他死了,这些人怎么会追着自己跑?肯定是想从自己这里找到隋靖安的踪迹。
跑了一夜,不知道自己都路过了哪些地方,所幸,追着她的人越来越少,天微微亮以后,更是几乎没有了,是自己摆脱了追踪,还是出了其他的变故?
天光已经大亮,甄美丽狼狈的站在街头,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擦了把汗水,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倒回去看看?
算了,她还是赶紧离开上海为妙,如果隋靖安被害了,回去也没用,她留在上海反倒危险,如果隋靖安没事,她原本就打算跟师兄回北平的。
捡回一条命,还折腾什么!
看看逐渐热闹起来的市场,她打算先找了个地方稍微整理一下,至少不要显得那么狼狈,回去的票是下午三点多的,还有点时间。
摸了摸钱袋,昨天给陈老头治病钱都花的差不多了,里面就剩了不到五块钱,这次到上海来损失惨重啊!
用剩下的钱在小店里买了身衣服,找了家小旅馆,吃了饭洗了澡,找了家茶馆坐在角落里闷不吭声听消息,局势不清楚,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小道消息总是传的很快的,隋靖安除内jian、定乾坤,蛰伏多日,一击即中,夺回了红帮的控制权,重挫黑帮,顺便清理了附属帮派的不安定分子的故事,被好事者传的神之又神。
什么隋爷声东击西、引蛇出洞、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类的,老百姓的臆想总是漫无边际的。
一夜之间,上海滩的局势再次发生了改变。
絮絮叨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到甄美丽耳朵里,那些或激动或兴奋的面孔,带着极力压制的扭曲,突然变得有些恍惚,甄美丽无意识的笑了笑,隋靖安赢了啊。
放下两毛钱,走出茶馆,叫了一辆黄包车,车夫问她去哪里,她想了想,先到处转转吧,到上海这一个月,就像一场梦一样,虽然不知道在隋靖安的棋盘里,她是颗什么样的棋子,但是昨天晚上开始全力反击,必然不是仓促之间就决定的,可是他没有告诉她,也没有告诉她昨天晚上可能会有危险,让她躲一下,小院的位置,是被暴露的,还是隋靖安主动暴露的她不清楚,可是不管怎么样,那里都不再安全,隋靖安明知道她会回去,却依然不发一言,看着她往枪口上撞。
再Yin暗一点,说不定这都是隋靖安计划好了的,拿她做饵,吸引对方的注意,然后再这样那样…
呵,甄美丽冷笑一声,好吧,这都是她自己的臆想,不过隋靖安一直利用她,背后不知道计划了些什么连基本的提醒都没有也是事实,是,他是上海滩大佬,命贵,可是她的命也不是给人做踏脚石的!
辛辛苦苦费了多少心血才走到今天,要是再稀里糊涂的把小命给丢了,以前的苦不都白受了?!
谁说旧时代的人脑袋简单,思想单纯的?这些人心思七弯八拐,不知道多少个心眼,惹不起躲得起吧,甄美丽看着周围不断变换的景象心里告诉自己,上海这个地方,她以后应该不会再来了。
咦?等等,周围怎么越来越眼熟了?这不就是隋靖安养伤的时候她活动的区域吗?
“哎,师傅,您把我往哪儿带呢?”
师傅停下来擦了把汗水,憨厚的笑着:“姑娘您不是说随便转转再去火车站吗?这就是在去火车站的路上呢。”
虽然从这边绕了好几圈,可真是去火车站的方向,他可没撒谎。
按了按额头,正准备让师傅赶紧离开,就见到六七个手里拿着家伙穿着短打的人围了过来。
甄美丽心情不怎么美丽,从车上站起来,眉头一竖,厉声斥道:“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不成!”
这时候一个穿着长衫的中老年男人从人群中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问道:“你是陈美丽?”
“是又如何。”
长衫点点头:“那就没错了,绑上,带走!”
车夫早就躲到了一边,甄美丽一楞,紧接着就怒气高涨:“你们有没有王法!当街抢人啊!”
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要欺负她!以为她是软柿子吗?!
人围了上来,虽然这些人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可是她连黑帮的混子都不怕,还怕这几个人?昨天晚上血战了一场,身上这会儿还有些戾气没散,出手略重,将这几个来抓她的人狠狠揍了一顿,打完了长工,转身看向长衫,准备再狠狠收拾他一顿。
长衫估计没想到她这么暴躁,原本以为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带上几个长工就够了,没想到竟是个女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