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夜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辰夜是个有心的,不愿火上浇油,东饮却没这点自觉,哪壶不开提哪壶:“而且这两件事确实是份美差!辰夜兄你来天界尚不足三百年,虽是被暮柏上君提拔上来,又被伏羲大神青睐有加,这天界眼红你的人多的是,总要用件事证明自己不是?”
东饮的话说的不错,辰夜沉默了。
他本为凡人,还是个命中少了一魂的凡人,人少一魂要么多病多灾早早夭亡,要么痴痴傻傻低贱混沌一辈子,偏巧辰夜命中缺的又是个极重要的“命魂”,人缺命魂绝不能活,但他却实实在在的活下来了,又被下界置办任务的暮柏上君发现,带上了天界,交与了伏羲大神。
辰夜记得,伏羲看到自己微微笑着,伸出两指探了探他锁骨上生来便有的那颗痣,那动作总让他觉得分外熟悉。
伏羲道:“缺命魂?!那还真是奇闻!不过,你命魂缺失的位置中夹杂着一股奇怪的神力,这股神力与我的竟分毫不差,也不知是何故?不过,既然你我有缘,我便帮上你一帮,为你筑一道命魂,之后,你便留在天界吧!”
再后来,辰夜便一直跟着暮柏,在人间司做事。偶尔伏羲会相邀他去到自己闲居的天虞山品酒,那酒的味道实在独特。伏羲是个闲散的性子,早早便辞去了天君之位,抓了一条资质不错的龙代劳,便是现在的天帝了。
所以,明明一个凡人,却入了天宫,得到了暮柏的真传,又受了伏羲的力量,辰夜这个仙君做的实在令人嫉妒!
东饮看辰夜,不说话了,觉得有戏,便添油加醋了一句:“毕竟你也不想一直被那侧狭真君呼来喝去吧!”
这话果然说的辰夜一震,人间司掌司暮柏痴迷剑术,几百年前好像又在下界找到了一位同样痴迷剑术的白衣青年,暮柏未用仙术,单用剑术,两人大战三日三夜却也未分出胜负,着实令暮柏惊讶不已。便赠了自己所配宝剑。后来暮柏便潜心闭关研究那白衣青年的剑术破解之法,这一闭就是二百年。而人间司则是由侧狭全权管辖,侧狭是个喜欢挑刺的性子,尤其又十分看不惯辰夜的好运气,这些年给了辰夜不少小鞋穿。因此一提他,辰夜便泄了气:“罢了,神兽狌狌那件事,我若有时间了便下去看一看吧!”
元涉恨铁不成钢:“你就这么答应他了!”
东饮合了折扇在手上一拍:“如此甚好。”又道:“什么资质、运气统统都是借口,若想往上走有些事还是要自己争取不是?你看和你同样遭遇的那位仙君,前不久刚凭一己之力破了文曲天君出的那道五百年没人解得开的红尘卷,厉害的很!”
东饮说的那位辰夜也听说了,据说那位天君同自己一样,少了“柱力”,天君化形的“柱力”等同于凡人的“命魂”,“柱力”是天君化形的根本。因此,无“柱力”却成功化了形成为天君的,天地间只此一个;而无“命魂”却成功存活下来还成为真君的,天地间只辰夜一个。伏羲倒好说话,也给这位仙君筑了一道“柱力”。因此,两人的情形倒尤为相似,辰夜一直想见一见这位和自己同样遭遇的“倒霉蛋”,奈何却没有机会。
东饮见辰夜答应,又去游说元涉:“那东海九公主的事?”
元涉背手扭头:“说破天我也不去!”
东饮还想说什么,便听到身后一个清冷的声音道:“原来你在这!自己的事还没有完结,现在又跑过来给那什么月老擦屁股?”
东饮尴尬道:“师弟……”心虚的晃了晃折扇:“而且我能有什么事?”
“哦?你不记得了?”言郁冷冽的眸子盯着东饮:“也对,那时你喝多了,怕是一路喊热一路脱衣服脱裤子跑到南天门乘凉的事也忘记了?”
东饮的折扇摇的更心虚:“我怎么会干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言郁道:“不承认也罢,反正你当时扔的里裤还在我那里放着,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东饮看了看众人,拉住言郁,嘻嘻哈哈道:“我记得天帝派下来的一件事还需要你借你的前尘剑一用,不可耽误,走吧,去我宫里,我与你细讲!”说罢,拉着言郁匆匆忙忙走了。
看着他二人远去,元涉摊手:“这样的人交给你的事你也要去办?”
辰夜揉揉眉心:“答都答应了,岂有反悔的道理,后面再说吧!”
元涉叹气,看了看辰夜:“对了,听说你今日要去西天听法?何时有了这等兴致?”
辰夜道:“还不是侧狭有事交代!”
元涉深表同情,拍了拍辰夜的肩,叹息着离去了。
辰夜从不曾踏足西天,却不想此处建筑复杂,走了一段,竟迷路了,全然分不清楚方向。
想找一人问问,奈何大家都去听法,竟无一人可问。无法,只得自行找路。
弯弯绕绕,纠纠结结。
末了,辰夜绕过一座大殿,看到的是一株参天的菩提树和树下一个气质不俗的背影。
一派广阔之下终于寻得人影,辰夜甚为欢喜,连心跳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