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反感一闪即逝,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默默地戳着rou羹。
温逐流知道自己猜对了,遂闻言道:“你何必这样委屈自己,真实的嘴脸藏不住,日后陈公子若是知道你被冯宓这样对待过,该有多愧疚?”
“我都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彭萋放下碗筷,摊摊手,倒起了苦水。
“姑娘之间总会产生一些微妙的小矛盾。”温逐流宽慰道。
“我总共就见过她两面还是三面。”彭萋扳着手指,“有什么矛盾,订了亲就装也不装了。”她就闭个关,再出来冯宓就是这副嘴脸了,师姐和她的脸色都要摆。
“前后各一套,那是人品有问题了,你不和陈公子说,也该跟凌峰主汇报一下,毕竟是陈公子的大事。”
“我要是说了,冯宓这人就不能要了,师兄的婚事就得黄。”
“黄了你还不开心。”
“我是开心了,搞得冯宓被弃是因为我似的。”她还是希望师兄的婚事以师兄和冯宓的感情为准,而不是被她和冯宓的矛盾左右。
温逐流不想引得彭萋继续纠结,便温声道:“有了教训,下次你便无视她就好了,你无视她,她也就没机会。”
“好了,你打扮的这么漂亮,肯定是想忘了这些不愉快的事,是我又招你了。”温逐流轻声道,他看出来彭萋哭过就觉得心疼,想给她出气来着,但知道是姑娘之间的摩擦后又不好多说什么。
“这是......”温逐流半眯着眼仔细端详着彭萋,道:“抹了胭脂,画了眉毛?”
彭萋不自然的伸手摸摸眉毛,却被温逐流制止。
“诶,会摸掉色的。”
掉色?她刚才拿指甲刮了一下,那岂不是一节深一节浅了,那岂不是很难看,很可笑?
彭萋急忙找能代替镜子的物件,碗和盘子都不清晰,正好温逐流的佩剑在手边搁着,彭萋举起来抽出一段剑身,青光映眉峰。
“你描的浅,掉色不多,不碍事。”温逐流道。
彭萋不听,摇头晃脑的对着剑身照了半天,才放心收鞘。
温逐流觉得铺垫的差不多了,可以进入主题了,便貌似随口道:“你一个人在这儿唉声叹气的想终身大事,想的怎么样了?”
彭萋重新执筷的手一顿,大大方方的说:“想好了。”
“什么?什么想好了?”温逐流懵了。
“少跟我说车轱辘话!”彭萋烦道。
“哦。”温逐流幽怨道,“穿云峰的门槛都被踏破了吧!”
“是呀,名帖都装不下了。”彭萋吐槽道。
温逐流勉强干笑几声,问道:“不知哪位三生有幸,入了你的眼?”
“二选一,我看哪个都行。”彭萋无所谓道。
“哪两位?”温逐流已经笑不出来了。
“怎么......”彭萋挑眉斜睨着温逐流,道:“你还要帮我选选?”
☆、身姿端正
“不不,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这么急,你看你师姐明姑娘还没......”
“我能跟师姐比吗?”彭萋舔着筷子,师姐能找到自己的方向,不用靠别人,不像她,失了Jing神依靠就像一条迷失在汪洋里的小舟,“师兄马上就要成亲了,下一个自然是轮到我了。”
“就......这么急?”温逐流喃喃道。
“恩,师父是挺急的。”彭萋像模像样的点点头,又胡诌了一句,“今年就得定下来。”
温逐流沉yin,垂着眼瞳孔几乎纹丝不动,片刻才幽幽道:“二选一?这两位是谁选出来的?”
“我选出来的。”彭萋满不在乎的说,“我就认识他们两个。”
“就认识?”温逐流艰难道,“你以这个为标准?”
“当然,跟那些脸都不认识的人相比,当然是原本就认识的人更容易接受。”彭萋的目光在桌上乱转,从一个盘子移到另一个盘子,然后毫无章法的下筷,嘴上随意道:“正好,师父和冬意长老也很满意,谈婚论嫁嘛,不就是先看师门家世再看人么?”
先看师门家世再看人,温逐流心中酸涩的默默重复着这句话。
“我猜其中肯定有宫忘川。”温逐流低声道。
“对呀,我认识谁你还不知道吗?”彭萋淡淡道。
“宫忘川,还有......陆安歌?”温逐流细细回想,他所知道的,彭萋就和这两个人有过交集。
“恩恩,师父想在飞升之前把这件事定下来。”彭萋道。
“彭萋,你不觉得有些仓促吗?”温逐流问。
“那什么时候不仓促?”
“凌峰主也不是明天就飞升,你大可以用心一下,让事情水到渠成,而不是像这般从锅里抓起一个馒头尝也不尝就吞下肚。”
“那也得锅里有馒头!”彭萋怒气冲冲瞪大眼睛,一筷子扎穿了鱼头。
说的真轻巧,锅里就仨馒头,最大最好吃最想吃的那个还不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