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车调了头,去单位。到了之后,还算早,一天忙碌的生活,就要开始了。上课,备课,改作业,开会,盯学生。基本上到了那儿之后,就没有休息的空了。
吃完午饭之后。我接到了章阿姨的电话。“小溪,今晚让豌豆到这边来住一晚吧。等他放学了,朱师傅开车过去接,你就不用管了,等明天,再送过去。”
我又给豌豆班主任打了一个电话,“许老师,今晚放学,西珵nainai让司机过去接他。麻烦您跟西珵说一声。我就不过去等他放学了。”
许老师既是豌豆的班主任,又是学校的副校长,对豌豆照顾有加,说:“放心吧,西珵妈妈,我现在就跟西珵去说,等放学了之后,我亲自送他到校门口。”
我自然唯有感谢。
其实豌豆当时上小学的时候,林家坚持让他读木子待过的那所学校,但是我也坚持自己的选择,读离我住的地方最近的学校,接送比较方便。最后是豌豆自己选择的,他说:“妈妈让我读哪所学校,我就读哪所。”林家只得作罢,尊重豌豆的想法。
豌豆入学之前,他们到底打通了多少关节,我自然没有过问过,但从豌豆的任课老师对他的青睐有加和特别照顾,我就已经知道了。
晚上回到家之后,突然也没有兴趣做饭了。反正就我一人。洗了个澡,躺到床上,悠闲的读一本书,还算惬意。平日里豌豆在家时,可就不一样了。我还要变着法的给他做饭吃。他的口味刁的很。一周吃下来,每顿都得是不重样的。除了这一个,还有看着他做功课。尽管只是二年级,课业也已经很重了。别的家长都给自己孩子报了各种各样的兴趣班,钢琴啊,书法啊,等等。我原本想着尊重他的想法,周末就在家休息,然后读读书就行了,现在看来,或许还是要给他培养一兴趣,不然真的是荒废了时光。
或许也是有些累了,就着低沉的灯光,就那样躺在床上睡着了。梦里,依稀看到大片的虞美人的花,红的耀眼。然后,我一个人走在荒原的黑夜,除了孤独,就是恐惧,路过荆棘地,胸口不知怎么的,像是破了洞,鲜血汩汩的流出,倒是没有多痛,反而有些轻松,然后在一个陈旧的门前,我遇到了谁,他跟我说话,拿毛巾堵住我的胸口,我竟然感受到了一丝的温暖。他到底是谁,我真的看不清楚。
梦总是很快就醒来。是手机在响。我看了看,已经将近九点半,我这一睡,就是两个小时。电话里,是豌豆的声音,“妈妈,你睡了没有?”
“还没,你呢,功课做了吗?”
可能是刚睡醒,嗓子还是有些沙哑的。“妈妈,你是不是感冒了?”话语里竟有一丝丝的担心。
我轻笑了一声,“没有,妈妈就是刚刚睡了一觉而已。”
“妈妈,今天nainai家里来客人了,”他或许是不想被人听到,压低了声音,“有个漂亮的姐姐,叫杜鹃,今年二十二岁,nainai不让我叫姐姐,非得让我叫阿姨,我问为什么,nainai说,现在叫阿姨,等到她跟爸爸结婚之后,我就要叫妈妈。”
我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有些生硬,“不管怎样,你在那里,要听nainai的话。明天下午,妈妈就去接你了,乖,听话。”
“豌豆,跟谁打电话呢?”
这几年里,我们都躲着彼此。其实,说起来,也算不上躲。
孩子的事情,向来都是豌豆爷爷nainai跟我沟通的。所以,不想见,终究也就见不到了。
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竟然在我的心底,没有泛起一丝的涟漪。我又笑了笑。终究是过去了,这样的忘记,才是真正的忘记。
“妈妈,我先挂了,明天回家再跟你说。”
我还未来得及作答,就听到豌豆把手机撂下的声音。只是他似乎粗心的很,电话里对话的声音,依旧听得一清二楚。
“我给妈妈打电话呢。”
“儿子,两个月没见,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啊?”
“那是必须啊,我妈妈昨天刚给我量了,一百二十厘米了都。”
他笑,很低沉。
“你最近怎么长这么快?”
“那还用说,我妈喂的好呗。”
我似乎都能想象豌豆说这话时,眉梢上扬,唇角微翘的样子。
“跟爸爸说,想爸爸了没有?”
“没有,不想。”
稍许的沉默,“为什么不想爸爸?”
“想你有什么用,你又不能每天陪着我,妈妈每天早上不到六点,就起床给我做饭,然后送我去学校,下午接我回家,晚上还要陪我做功课,那些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做什么呢。所以我不想你。”
其实,我也不知道,豌豆长大些了之后,为什么嘴没有小时候那么甜了,说的都是些大实话。
“小兔崽子,你不想,我也是你老子,这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豌豆笑,“爸爸,你真要跟杜鹃姐姐结婚啊?”
“怎么,你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