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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御站了起来,暴躁的屋里来回走动,突然停下,朝她看来的目光一刹那间闪过一丝恶毒,随即,他赶紧阖上双目,稳定好情绪,他步履踉跄,失落的离开了房间。
头顶的灯再次关上。
程芙:“……”
特喵的你走就走,你关什么灯?!
这次回来,季御整个人变得Yin晴不定,说真的,程芙更看不懂他了。就拿关灯这事来说,她都肯定季御是认出了她,那一番深情表白的话无疑就是说给她听得,怎么着,难道是没有得到回应,所以他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直接关灯就把他丢进小黑屋了?
然而事情完全没有她想的那般简单。
程芙一觉醒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一睁眼,就看见季御坐在床边,粗犷的拿着一瓶酒猛灌,对没错!是自己喝闷酒,自己灌自己。
她有些担心,生怕他把自己喝死。
俗语酒壮怂人胆,似乎喝了酒,喝得脸都红了,他胆子也大了起来,爬上床,欺身压了过来。程芙的嘴唇哆嗦了一会,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没出口。
一旦她开口了,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天知道季御要怎么对她?
只怕是立刻就地正法!
收回思绪,程芙冷不丁看到季御贴着她的脸,两人距离很近,呼吸都能感受到,季御因为喝了酒,而变得极为性感沙哑的声音响起:“回过神了?也只有你,总是敢在这种情况下出神。”
他言语暧昧,似乎还轻笑了一声。
想要再贴近,季御忽而想起了什么,他神情痛苦,克制的收起气势,自己一个人缩在角落,抱着头发出懊恼的□□。
内心那片柔软的地方被深深的刺了一下。
程芙不由自主的下了床,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
季御的身体颤抖的厉害,他抬起头,也只有醉酒是,他才会露出这样一副患得患失,备受折磨的崩溃表情,他哑声道:“姐,是我不好,我说过要保护你,小时候我就立了誓言,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还是走丢了,是我的错,我做的不好,保护不了你,姐,我好恨自己。”
叹息一声:“阿御,对不起。”
季御眼眶嫣红,他猛地抬头,定定的看着她,那双瞳孔里的墨色化成野兽,恨不得立刻朝她扑过去。
“姐,你终于肯开口了?”
不,对不起?对不起什么,他才不是要听她说这个!
这时,门外突然一阵sao动。
季御眼眸蓦的一变,杀气四溢,他想要站起来,却冷不防的头一晕,栽到地上。意识到什么,他面容惊惧,突然伸手死死抓住程芙的手臂,干裂苍白的嘴唇动了动,神情祈求。
不要走,为什么还要走?
他这么痛苦,她看不到吗?以前他一受委屈,她不是总是第一个冲过来保护他吗?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最先背过身,为什么她总是什么都不说,他就这么不可信吗?为什么被抛弃的总是他。
他的父母是这样,亲人是这样,孤儿院的朋友是这样,连她,最后也转身弃他而去!
不,不能啊!
“别,别走……”
轰的一声,门锁被从外面一枪崩开。
铁门应声倒地,门外,站着依旧一身白色西装的灵均,周围倒了一片黑衣保镖,他身后跟着魅姬那群人,单纯论武力,他们绝不是季御这些保镖的对手,一定是用了异能。程芙冷声道:“灵均,你做了什么?”
灵均笑道:“别紧张啊小师侄,为了救你我可是损失惨重啊。”
程芙回过头,季御已经在药物作用下陷入昏迷,只是抓着她的手却一点也不肯松开,嘴唇颤抖着,似乎在昏迷中也意识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将要彻底离去。
像是很久以前就在做的,她把他的手指一一掰开。
“他怎么了?”
灵均道:“不过是一些寻常的助眠药物,就是量有点大,不然制不住他,只要救兵来的及时,他完全不会有生命危险。”
直到把他最后一根手指掰开,程芙走到灵均那群人身边,最后看了昏迷的季御一眼,转过身道:“我们走吧。”
这事一过,等他醒来,一定会知道身边有灵均安插的jian细。
他一定会采取行动吧?
也会开始恨她吧?
沿着长长的走廊离开,屋外久违的阳光照得她身形不稳的晃了晃,她抬手遮住刺目的阳光,她一张脸如鬼魅般苍白,只不过那双漆黑的瞳孔,异常的凛冽。是该做个了断的时候了,她问道:“唐铭旌呢?”
灵均拉着她上了路边停靠的一辆车,指了指后备箱。
“赶在他头七前尽快完成仪式,迟恐生变。”
程芙点了点头。
不远处,驶来一辆车,车子在这座荒郊野外的别墅门口停下,从车子里急匆匆走下来一个人。
看清那人是谁,程芙冷不防盯了灵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