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地上粗粗地喘气, 在周围一群贪婪而垂涎的目光中苟延残喘。
这些魔界的低等生物,连活着也如此肮脏, 更别提有什么灵智,它们的本能就只有进食和发泄。
黑衣斗篷一挥手,一道魔气略过,内含多少鬼哭狼嚎的魂魄, 直接将一道路径上的鬼怪尽数卷进去,吞吃入腹。
周围的鬼怪似乎意识到有更厉害的家伙来了,纷纷停下自己的行为,往后退去,留下一条沾满鲜血和腥臭的道路来。
黑衣斗篷这才怪异地往前游移, 斗篷的长摆粘了腥臭的血rou。他似乎颇为厌恶,青色的手指一打,便有一卷幽暗的火焰舔在长摆尾处, 一股烧焦的恶臭弥散开,长摆却依旧暗沉光滑,丝毫无损。
走出那条血腥之路,黑衣斗篷向着记忆中的方向前进。魔界的天空暗沉沉的,有种终年不见阳光的Yin郁。他走了一阵,便远远见到横过来的一条河流。
那河流水极黑,仿佛墨染一般不见底。黑衣斗篷并不停留,直接跨过那河水,瞬间,原本流速缓慢看似平静的河水翻涌起来,从河底纷纷涌出一双双枯骨嶙峋的手,那些手如鹰爪,直抓过来,却在即将碰到斗篷的前一刻纷纷退下。
黑衣斗篷跨过河水,远处的山洞便传来婴孩一样尖利的声音:“来自黄泉的客人,可是拔舌?”
拔舌进到洞内,他张开口,一条舌头层层堆叠,如波涛翻涌般上下蠕动:“正是在下,九婴。”
听到拔舌直接喊出自己的名字,空旷的山洞中小山一样盘起的魔兽缓缓立起了身子。
它生有九个蛇头,四只虎爪,两条牛尾,整个身躯像昆仑宗凌云峰那样高大,十八只眼睛都像熟透的酸浆果那样红得滴血。它九个蛇头一起开口,声音像婴孩一样尖细,出口的话却完全一致:“吾在此地休眠,汝前来打扰,不知有何大事?”
拔舌道:“伏魔井已开。”
九婴道:“吾听闻已被昆仑护山大阵再度关闭。”
拔舌道:“区区一阵而已,怎难得了九婴老祖。”
九婴道:“吾在此地甚好,又何必往外界去。”
拔舌道:“如今下界已有一千年未曾有人飞升,唯一一个小乘境已于数月前坐化,这正是下界任人宰割之际,九婴老祖何不出去大饱口福一番,修士之血rou,九婴老祖可有上万年没尝过了吧。”
九婴道:“吾对此无意,汝可拿此劝饕餮。”
拔舌道:“九婴老祖与天地同生,本该为万民敬仰。却在万年前一败,现在下界谁人还知九婴老祖的名声。老祖何不入下界一趟,喷水吐火,兴风作浪,叫那些凡人惊恐逃窜,岂不美哉?”
九婴笑道:“也行,那吾就往昆仑走一趟。此次没有魔尊,吾可好好快活一番。”
拔舌道:“魔尊之强,连你我都不过他翻手之内就能决定生死。其实有此等助力,连向上界叫板也不无可能。”
九婴哈哈大笑:“再强又能如何,还不是叫那重华仙君引天雷一道劈个魂飞魄散。而吾等却还活得好好的,在一万年后仍有机遇出来一番。不过那重华仙君当真长得曼妙,魔君为色所迷也情有可原。倘使令吾一睡重华仙君,怕是当场魂飞魄散似乎也不枉来此一遭。”
拔舌不置可否。
九婴也不恼,径自往洞外去了。
洛九韶四人终于到了琼州雨林,只是他们刚一踏入,洛九韶便道了一声:“小心!”然后一把揽过沈画。紧接着,一阵劲风掠过,李岚和花海生也反应极快地躲过。
众人定睛一看,就见四只蛊雕腰线下沉,蓄势待发,正落在他们原先的位置上。
花海生道:“这里一次就出来了四只蛊雕?”
李岚神情凝重道:“不止。”
众人抬头一望,林间周围,都渐渐现出了鬼怪的身影,一只接一只,从幽暗的树木后走出来,睁着一双双可怖的眼睛望着四人。那些鬼怪大多全身漆黑,青面獠牙,有的仿佛许多人的残肢拼在一起,一双瞪大突出的眼睛,看过来的目光中有明显的贪婪,咧开的嘴角流下黏腻的涎水。
真是令人作呕。
沈画道:“看来我们的行踪早就被得知了。”
李岚道:“这些都不重要了,我现在只想从这个恶心的地方出去。”
她刚说完这句话,所有的鬼怪像商量好了似的齐齐涌上。洛九韶一把抱住身旁的沈画,将他揽在自己怀里。他心念一动,探渊出鞘,嗡鸣阵阵。洛九韶两指一点,那探渊剑就飞下去,剑光上燃起幽暗的火焰,在围上来的鬼怪中来来往往,大肆厮杀,瞬间四下一片残肢断臂,流出腥臭的血ye。
洛九韶身形不动,双臂极稳,沈画却被他抱得有些不自在。他本来自己也能做很多事,为什么洛九韶总把他当孩子似的护着呢。就算那天晚上洛九韶问他可不可以追求他时,他没有拒绝,可是沈画也并不需要这样的追求。
洛九韶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抱着他轻声道:“这东西挺脏的,我不想看着他们脏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