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日子,我常常想如果没有你,我便不会遭遇这些事情了吧,苏清培,从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只剩恨你了。”苏清阳抓住栅栏对他吼道,白皙的手上满是青筋。
“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你,我是有苦衷的。”苏清培抹了嘴角的雪,苦笑着道:“算了,你也不想知道的。”
“天底下有苦衷的人那么多,不是有了苦衷就可以为所欲为。”
苏清培看着他慢慢翻了身,看着黑漆漆的房梁,轻声道:“这样啊。”
他说,哥,我不该将你仍在风雪里,这么多年我常常梦到你,你总是在雪地里哭着,而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真的后悔了,哥,你原谅我好不好。
苏清阳先是一愣,随后便看着他:“你死我就原谅你。”别以为吐了几口血,装点可怜他就会放过他,他那些受尽了冷嘲热讽的日子,他该找谁算账,他也不知道从何日就变成今日这般冷酷无情。
他听了也不恼,只是自顾自说,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对我说过等我们长大了,便一起去漠北看看极光,去南疆看看山水,去大漠看看落日,去巫山看看雪,去泉州看看海,这些年我去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风光,便觉得这些景色未必都有书中写得那么好,后来我想了想,大抵是你不在我身旁,便觉得看什么都是一样的吧。
他说,这些年我从来都没睡好一个安稳觉,每每夜里总是被冻醒,哥,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搂着我睡觉呢。
他说,你说我只能被你欺负,只有我死你才会原谅我,哥,便如你所愿吧,这些年我身子耗了许多,命也不长,不是你点心里毒的原因,是我自己底子不好,你不用觉得内疚,这十几年来我每日都很内疚,那感觉一点也不好。
他说,哥,我好冷,你再抱一抱我好不好。
朦胧中,他似乎看清了苏清阳的面容,还是和小时候的一样的嚣张不可一世。
苏清培浅浅一笑,这笑容入春风拂面,他说:“哥,爹不会怪你,我也不会怪你。”
他们是至亲的亲人,是血脉相连的人,为了他哥,没什么好委屈的,不管他变成如何的模样,他想只要他哥想要的,他都可以帮他完成。
苏清培越过苏清阳,他看见窗外的阳光越来越灿烂,天空越来越蓝,府中的那颗巨大的槐树,开出了槐花,风一吹来,清香四溢,花枝摇曳,外面风光正好,他去了很多的地方看过很多景色,此刻才觉得自己家中的景色才是最别致的。
安平侯站在槐树下,手握书卷,她的娘亲在槐树下抚琴,看见他,便如小时候那般对他招手,笑靥如花。
他欢喜的朝他们奔去,却在此时听见似乎有人焦急了唤自己,他回头发现苏清阳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他笑着对他摇摇手,跟他告别。
清阳哥哥,我走啦。
苏清阳站在牢房外,看着地上的苏清培慢慢无了声息,他想说什么,许久之后,张口确实一口闷血吐了出来,弓着身的那刻眼泪流了出来。
他才发现他恨他怨他,却也等了他好多年。
他始终觉得苏清培欠他一个解释。
他只是想听他亲口告诉他。
再也不会有人说了。
那年年关前,宫里有人来找安平侯,对话内容无意间便被苏清培听到,皇帝要苏清阳当隐卫,苏清培想他哥那么爱自由的人怎么能当隐卫。
他哥虽然经常欺负他,对他其实也很好,他小的时候没了母亲,连最低等的下人都可以欺负他,有次他被人打,苏清阳帮他解了围,却对他说,明明是侯府的少爷,却活成这般光景,你丢不丢脸啊,要我是你老早就跳湖死了百八十遍了。
后来他才知道他能去大夫人身边,也是苏清阳找到他爹,求了情的。
他有次给苏清阳背锅,被安平侯罚关在柴房里。
本来是只有他一个人受罚,接过半夜苏清阳拍着门说要进去陪他。
柴房chaoshi,他本来就怕冷,苏清阳便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外袍给他穿上,将他搂在怀中睡觉。
他的哥哥总是总是不经意间以他的方式护着他。
下人们都觉得苏清阳老是欺负他,他从来都不觉得,他觉得他哥好着呢。
从此,他便决定要好好护着他哥。
他便代替他成为隐卫,拿了他的腰牌,谎称自己是苏清阳,在隐卫呆了一年又一年,去不同的地方执行不同的任务,他开始学会拿刀杀人,开始学会算计人心,他总是庆幸,做这些事情的是他,他和他哥之间有个清清白白也是好的。
只是他没想到苏清阳的腿会废了,那日他明明放出了信鸽,后来在程辞那里见到信鸽才明白,为什么侯府的人找苏清阳找了那么久。
他便找云陌学了医术,后来他帮书亦救下孟庭南,书亦给了他圣女的血制成的药丸,他想总有一天他能只好她的腿疾。
新女皇登基,都放了他们隐卫,他回到府中,却没想到苏清阳对他怨念那么深,他当隐卫那么多年,又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