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了声——在这水里整整泡三日,竟然没被冻死,果然是英雄。
两人的目光相撞时,千臣御那淡然的眼神让他看了有些心寒,向yin风心里其实也是后悔的。
可是,他又觉得不甘心。
他在yin魔教的十几年来受的痛苦折磨,远远比得上千臣御待在水牢里的煎熬。
「怎么样,这水牢的滋味,千大人可还觉得舒服?」
探新:拜托,水牢下面是个不见天日的冰窖,水牢里的水都快结冰了,是个正常人哪怕在这里多待上一秒都想去死好么。
千臣御眼皮一垂,一副沙哑粗糙的嗓音难得紧,「多谢向教主关心。」
向yin风听得心头rou一跳。看来这混账,是要存心折腾自己的。
那么,他就让人如愿好了。
「听说,千大人对yin魔教的饭菜不大满意,对不上胃口,」向yin风轻笑地迈着凉到心底的水波一步一步靠近,直到面对面停下,「喏,今日我没什么事儿要忙,特意亲自给你送了饭菜,不知千大人可否赏个脸呢。」
下意识瞥过探新手里的琵琶锁,千臣御闭了闭眼,「有劳向教主费心。」
探新摸摸鼻子,把琵琶锁往身后挪了挪。
「哦?」向yin风依旧笑着,「那千大人是吃,还是不吃?」
「你有什么话想说,或者想做什么痛快的事,就尽快做吧,这里水凉,向教主还是早来早回的好。」千臣御很累,不管是身体还是逐渐冷却的心,眼下他只想下逐客令。
「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吃了?」向yin风脸色一变,「好啊,既然千大人不愿吃,那我就依你的办事儿好了。探新,把东西拿过来。」
探新迈上前,将琵琶锁哆嗦地递到向yin风手上时直感觉小腿肚要抽抽的趋势。当他发现向yin风接过琵琶锁那一瞬间的犹豫,不觉默默叹了口气。
何苦男人为难男人哦。
这要是一个琵琶锁下去……
「这可是个好东西哦。」向yin风把玩着琵琶锁的同时朝千臣御挑了挑眉,「据说被用的人,可是销.魂得谷欠罢不能的。」
探新:骗三岁小孩儿呢,这东西若是能让人谷欠罢不能,还至于搁在教里当「传家宝」么。
千臣御没看向yin风,把脑袋靠上身后的刑架闭上眼,淡淡道,「你动手吧。」
「你倒是不怕死,嗯?」向yin风忽然一把揪起千臣御的前襟,冷笑地低吼,「十二年了,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就没有一点内疚和后悔?」
他曾经内疚。
他也曾后悔。千臣御低笑一声,「那你呢?入魔教的这十二年,你后悔了么?」
可是,早已物是人非,曾经的念想也越来越远。
「你说过的话,到头来什么都没算数过。」向yin风哼了声,撇开手里紧拽的衣襟,「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后悔?千臣御,这十二年,你可曾找过我?可曾想过,我是如何想要变强,拼命活下去?可曾想到,每当我的尊严被人一次次踩在脚底下践踏的时候,我到最后想的是谁么?而如今,我能坐上魔教教主之位,你倒是说说,这一切,都是谁的错?」
闻言,千臣御闭口不言。
「怎么,心虚地说不出话了?」向yin风打开琵琶锁,露出那尖锐的锁钩,俯身咬牙道,「你说啊,当年到底是为什么?你明明说过,待我事有所成,与君执手,共享天lun的,为什么到最后你要娶的是那个让我恶心的女人?难道你一举高中,通通给忘了,嗯?」
那些话,我从未忘记。千臣御听着向yin风的抱怨,抿紧了唇瓣,依旧沉默不语。
「若是没忘,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说不定我大发慈悲地原谅你。」
「我千臣御问心无愧,你若是想解气,这琵琶锁,你就上吧。」千臣御说。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是没能亲口告诉你,是我害了你。
向yin风算是气极了,愤手揪起千臣御散乱的头发,瞪红了眼,「你真的不打算解释?」
或许当你明白是为什么,方才那些理直气壮的话,只会一文不值。千臣御闭上眼,他现在只想做最后的补偿。
握紧了手里的琵琶锁,发出咯咯的声响,向yin风心口一阵抽痛。
时间,仿佛定格在一瞬间,只剩每个人不同的呼吸在水牢里发生。
听得一脸懵逼的探新此时此刻只能用百思不得其解的目光望着两人。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种情况,也只能用三个字形容——有女干情。
终于,在探新不忍直视的注视下,向yin风将琵琶锁运力一点一点地刺入千臣御的锁骨,深而残忍。那鲜红的血ye一下子浸透了单薄的外衫,很快,随着一声强忍着的抽气嘶吼,原本清澈的牢水染成一片殷红的血海般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在千臣御昏迷的那一刻,向yin风终熬不住眼底的泪,缓缓滑落在眼角的两侧——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到现在,宁愿承受皮rou之苦也连一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