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安心啊!
羽洛目送了宛苕公主离开,心里头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她的目光不敢逗留,瞬间转回到太妃的床榻下。
但愿,但愿东西还在!
羽洛小心地顺着床底摸去.
在床底下的地板处的确有一个嵌入的暗格,可让羽洛心头一颤的是,暗格早就是开着的了!
里头空空如也,除了空气就是尘灰.
终究,还是来晚了吗?
第四百二十二章 琉贵姬
兰婷宫的少监们踏着整齐的步伐,四人抬的轻纱软轿在宫中的长巷里徐徐前进,平稳得很。
软轿上坐的正是兰婷宫现在的主人,琉贵姬。
纱帘微曳,珠串玲琅。轿中是软席软垫,丝锦为面,单是一个靠枕上的牡丹,便用了金丝银线,华丽而讲究。
寻常贵姬,在后宫日常穿行,本不该动用如此软轿,可琉贵姬身怀龙嗣,这身份自是不同。
琉儿在轿中微闭着眼,舒坦地斜靠着,脑袋用左手撑起,对于软轿上下起伏的节奏,似乎很是享受。
轿子是刚从康宁宫的方向出来的,才路过汶兮宫,正要回兰婷宫去。
一边歪着,琉儿一边轻哼着太后娘娘欢喜的曲调,一边又用手指轻轻打着节拍。
沿路上,凡是见软轿经过的宫女少监纷纷让到一旁,驻足行礼,直到软轿行过,才敢把头抬起来。
对于这些个恭敬的姿势,琉儿只是垂着眼皮掠过,得意地继续哼曲儿。想当年,她也是在缩于路边给主子们行礼叩拜的丫头。如今调了个个儿,有人说她是命好,上辈子积了德,也有人说她是承了王上太后的福气,赶上巧时候了。可叫她自己说,她谁的恩都不承,要谢就谢她自己!机灵,会察言观色,会说话,这可都是她的本事,要不就这一路低头俯首的宫女,怎么就没有她这般际遇呢?
琉儿时不时地抚着小腹,才两三个月而已,还摸不出什么。手掌下意识动着,而一双杏眼却在一道人影时,突然一睁。
“停!停!”琉儿对轿夫说着。
软轿于是缓缓停下了。
此时的琉儿用左手将自己撑起,坐正之后才撩起了纱帘的一角。
“呦,这不是程大人嘛。过来探望梁妃娘娘啊?”琉儿笑盈盈地对着正经过的程天伯道。
软轿是停止不动了,可琉主子不让落轿,轿夫们也不敢自作主张,四人立定站着,都把轿杠顶在肩上。
这就使得琉儿比站着的程天伯还要高,视线由上而下,带着点轻蔑的俯视。
“是。琉贵姬。”程天伯话不多,淡淡地应付了。
可琉儿却没有就此结束谈话的意思:“梁妃娘娘才诞下琅月公主不久,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听说这头几月可是最累人的。”
“谢琉贵姬关心。”程天伯微微一点头。
琉儿见他那制式的回答,又笑了一下:“程大人,您一个二品大员,论品级还在我之上,让您谢我,我怎么担得起呢?”
“琉贵姬深得王宠,自是当得起的。”程天伯抬头,看着琉儿轻笑的表情,只是一心应付,打根本上,他随了梁妃,对琉贵姬是没什么好印象的。
说几句好话,存粹是不想在宫中惹事罢了。
“哦?是么?呵呵。”可琉儿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竟把这“深得王宠”几字听进去了,“既然程大人都这么说了,琉儿就当是服补药了,今后要是王上再来我宫里,我定会劝他偶尔也去汶兮宫看看,别让梁妃娘娘一人寂寞了。”
一番话,说得梁天伯十分不是滋味儿。
前一日才听梁妃娘娘说起,后宫的日子不好过,这话音还没绕出耳根呢,区区一个贵姬,给她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
不就是怀有身孕么?是王子还是公主且两说呢,这就把眼睛顶到天上去了?
程天伯在宫中为人小心,却也不至于将对方明明白白的轻蔑吞下肚去,连个嗝都不响。
他貌似恭敬地作揖道:“那可真是承琉贵姬挂念了。不过汶兮宫有小公主在,深得王上喜爱,并不曾寂寞过。倒是贵姬您,如今怀有龙嗣,进出颠簸,可要处处小心啊。毕竟,这人的身子骨可是从小打下的底子,小时候幸苦过了,今后再怎么作补也总是有限的。”
这不是暗着笑话她出身低么?程天伯的话一过耳,琉儿就拽紧了衣摆,好像被人戳到了软肋上,当即就不高兴了。
宫里人动不动就拿她的出身说话,她刚封上充华的那会儿如此,到现在还是如此。
哼!就没有一句新鲜点的么?
琉儿冷哼一声,幽幽地说道:“琉儿这身子骨,就不劳程大人挂心了。依我看,这人健朗与否,还是跟年岁有关。像梁妃娘娘这样,比王上都稍长几岁,才该好好养着呢。”
早听说琉贵姬巧言善辩,见人说话。程天伯今日可算是见识了,对方先是说汶兮宫冷清,而后又拿梁妃的年纪说事,这一句一句的,当真没客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