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亮了,两个紧紧相拥的男子被窗外射进来的第一缕阳光唤醒,苏清麒率先睁开了眼睛,看着埋在他肩窝里静静沉睡的何辰煦,心脏漏了一拍,温柔地唤了一声,“辰煦。”
何辰煦缓缓睁开了眼睛看清楚了面前的人,是清麒,他努力扯出一丝微笑,“天亮了。”
按照当地习俗,死者死后三天下葬,何辰煦走了,苏清麒知道他去履行对老爷子的承诺了,坊间又开始流传出各种不堪谣言,苏清麒则是作为何辰煦的正妻前来陪亲朋好友吊孝,白天陪着一群痛哭流涕的男人女人在老爷子棺材前跪着,帮着招呼远道而来的亲人朋友,晚上处理生意上的各种杂事,小石头也知道爹爹有重要的事情,也不缠着找麻烦了,倒也让百忙中的苏清麒省了一些心思。
第三天的夜晚,苏清麒刚刚躺在床上闭眼休息,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疑惑地前去打开门,只见一个下人身后领着一个风尘仆仆的人过来了,点上蜡烛将人迎进里屋,苏清麒看着这个不熟悉的面孔问道,“你是?”
“回苏少爷,小的是桐城一名信使,受何二少身边的宏子管事之托,带回了一样东西。”说着,那人从包袱里取出来一个Jing致的木匣子递过去,继续说道,“宏子管事还让小的传话过来,何二少爷在回来的途中遭遇歹徒身受重伤,正留在桐城一带休养身子,请苏少爷暂且代替何少爷为老爷子送葬,切记把这木匣子放到老爷子棺材里一同下葬,勿要挂念,待何二少爷身体无大碍就会启程。”
苏清麒身子一僵,脸上的神情极为凝重,看着信使一字一句问道,“他伤的很严重?”
信使在苏清麒严肃沉重的气场下低下头,有点含糊地回答道,“小的离开之时,何少爷正处于昏迷中,大夫已经看过,歇息四五日,就,就会恢复过来,问题,呃,不大。”
苏清麒眯了眯眼睛,手死死地抓着衣摆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小人告退。”那信使作了个揖,擦擦额间的冷汗退了出去。
明日就是老爷子的下葬之日了,辰煦却在异地身受重伤无法回家,苏清麒仰躺在床上猜想了无数种可能性,越想越觉得心惊,辰煦千万别出什么事情,究竟是谁在这个关头加害辰煦呢?如果让他苏清麒知道,必定要让此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第二日一早苏清麒便赶回来了老宅,按照何辰煦的指示将木匣子放进了老爷子的棺材里,神不知鬼不觉,接下来就是随着一大帮亲戚前去送葬,眼看着棺材被一寸寸掩盖在了泥土中,墓碑立起,众人哀嚎,老太太伤心过度晕厥被送回家中,亲戚中有些人又开始碎嘴念叨何家二少没有回来不孝顺等等,压抑黑暗的一天正在进行中。
老爷子下葬后的第二日,苏清麒已经决定启程前去桐州找何辰煦,正在收拾行李的间歇,便有酒楼的人过来说酒楼有人闹事,身份还是个有头有脸的富地主,现下那富地主差了一些人堵在酒楼门口不让人进,有些还冲到酒楼里面恐吓客人把人都给赶跑了,叫嚷着这里的饭菜有问题,非要叫苏清麒出来说个明白。
苏清麒只得放下手里的东西赶往酒楼,酒楼门口确实是围观了好多人,外面几个人高马大的挺在门口堵着,还朝外面看热闹的群众嚷嚷,“大伙快看看,这云兮酒楼的老板不敢出来澄清事实,正躲在家里呢!大家伙儿以后啊,还是少来这里吃饭了,一个不小心吃出人命来可就不值当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围观的人中不乏有支持云兮酒楼的,便叫嚷着问大汉,“你说这酒楼里的饭食咋的了?怎么就吃死人了?”
大汉一挺肚子,大着嗓门说道,“我家老爷前些天来这里吃了顿饭,回家之后就上吐下泻了一夜,请大夫过来,人大夫说是吃的饭有问题,就连新纳进家的姨太太就因为贪了口吃的,让老爷带了一些蛋糕回去,晚上就不省人事了。”
“哎!苏老板来了!”不知谁大喊了一声,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投到了苏清麒身上,全场寂静。
苏清麒实在不太适合应对这种闹事的状况,被几个下人护着进了酒楼里面,看着被搞得一团糟的桌椅,眼神冷冽看着里面闹事的人,沉声问道,“你们家老爷呢?我苏清麒过来了,不是说要讨个说法么?”声音不大却震慑了全部人。
有个人战战兢兢的回了句,“我家老爷稍后就过来。”
“哼!”苏清麒冷哼一声,对着自己带过来的几个下人和酒楼里的几个伙计吩咐道,“现在,把闹事的人赶出去!有什么事单独过来找我谈,砸场子的,武力伺候!”
苏清麒一声令下,酒楼里的伙计也大起了胆子,直起身板朝那些闹事的人过去推搡着赶他们出去,酒楼的伙计不算太多,但是苏清麒从家里带来的下人可不少,不一会儿,里面的人便清了干净,苏清麒指着指挥闹事的对下人们命令道,“让他把砸坏东西的钱结清再放他回去,不然,送交衙门!”
指挥闹事的人不满地大喊道,“你们,你们竟然以众欺寡,等我们老爷过来……”话没说完人已经被驾到后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