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靖临头疼,初雁立即把她抱回了床上,然后仔仔细细的掖了被角。
初雁的动作很快,但是靖临身上的刺痛却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深入骨髓,封神是一如既往的毫不留情,如快刀般凌迟着她浑身的血脉,就在她即将达到忍耐的极限时,初雁终于掖好了被角,迅速转身离开。
靖临长舒了一口气,她的心刚落下去了一半,初雁却突然回头:“靖临我……靖临?”
在初雁回头的那一瞬,靖临猛地将被子往上一拉,彻头彻尾的将自己藏在了被子里:“没事,你去找李钧吧。”
初雁半信半疑,脚步往外迈出了一步后却又猛然回头返回到了床边,然后他看到了被子边缘露出来的血迹。
“靖临?!”初雁伸手去扯被子,本以为被子会被靖临扯得很严实,所以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去掀被子,可是他忘记了靖临的力气很小,整床被子被他一下子给掀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他这辈子看过的最恐怖的画面——靖临浑身是血的蜷曲在他的视线里,不只是因疼痛还是刺骨寒冷,浑身上下在止不住的颤抖着,就连牙关都在打颤。
这时,他听见靖临气若游丝的说道:“初雁,你别看我……”
靖临那满是哀求的语气使得初雁瞬间崩溃了,一把将靖临从床上抱了起来,疯了一样的往外跑,同时歇斯底里的大喊:“李钧!李钧!”
李钧在药房里调制解药,一时间听不到初雁的呼喊,门外的小桃花倒是听到了,立即想到是靖临毒发了,冲到初雁面前对他说道:“跟我来!”
小桃花带着初雁来到了别苑的最北面,那里温度极高,雾气氤氲,在缭绕白雾之下,是一方不大不小的温泉。
小桃花指着滚滚泉水说道:“快把她放里面!”
封神性寒,靖临每次毒发都要靠温泉的热量来抵御毒性,虽然这样做有些微不足道,但是最起码可以保证不会被冻死,而且温泉中被李钧加入了特质的草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护靖临那被封神破坏的岌岌可危的血管。
初雁听后直接抱着靖临跳下去了,对于正常人来说,这方温泉的水很烫,但是初雁已经感觉不到烫了,他现在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怀中的靖临。
此时此刻的靖临像是冰块一样冷,再高温度的泉水也化不开的冷,他甚至能看到靖临的眉毛和眼睫毛上凝结的一层薄薄的血霜。
伴随着靖临不断颤抖的身体,初雁的心也一直在颤,他又开始茫然又开始害怕了,手足无措的像是个无助的孩子,不知道怎么说不知道怎么做,甚至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他到底,能为靖临做什么?
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好。
可是此时此刻,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痛苦不堪的活受罪。
这时,站在岸边白雾中的小桃花突然喊了一句:“你愣着干什么?!跟她说话!毒发的时候不能让她昏过去!不然很有可能就醒不了了!”
初雁听后像是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立即低头大喊:“靖临!靖临!醒醒!”
小桃花极度不满意:“你光喊她有什么用?你跟她说话!”
“靖临!靖临!”靖临一直不见醒,情急之下初雁喊了一句,“靖临!不能睡!再不醒我就走了!我真的走了!”
靖临的眉头突然微微一蹙,初雁见状继续说道:“你不能有事,我就你这么一个媳妇儿,你出事了我怎么办?我找谁给我当媳妇儿?”
靖临的眉头再次蹙了一蹙,眼皮微微滚动了一下,而后吃力的挣开了眼,虚弱委屈又痛苦不堪的对初雁说道:“初雁,我疼。”
初雁怔了一下,眼圈一下子红了,嗓子也哽住了,深吸了几口气才能够再次开口:“再忍一下,就这一次了,解药马上就调好了,快没事了,就快好了。”
靖临没有说话,沉默已经是她此时最大的体谅了。
为了不让靖临疼昏过去,初雁一直在跟她说话,虽然说十句二十句靖临也可能只是点点头或者“嗯”两声,但最起码,她还是醒着的,神智没有被封神的毒性压制。
直至这一阵毒发过去后,小桃花才让初雁停下来,让靖临好好的休息。
把靖临从温泉中抱出来后,小桃花帮着初雁一起为靖临换下了身上那身被血和温泉水浸透了的衣服,擦干身体的时候,初雁才发现靖临的右手小臂上缠有一圈厚厚的纱布,他先是给靖临盖上了被子,然后握着靖临的右手问道:“这怎么回事?”
小桃花就当没初雁不存在,自顾自的忙着准备东西,然后端了个托盘走到了床边,没好气的对初雁吼道:“让开!”
初雁愣了一下,然后默默地让开了,站起身的时候,他看到托盘里放有一卷干净的白纱布和一盒膏状药物,还有换药用的其余物品。
小桃花将东西放在床头的桌子上,轻轻地拿起靖临的右手,小心翼翼的结下了原来的旧纱布,纱布掉落的那一刻,初雁看到,靖临的手臂上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