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笑了起来,“你这种人从来都是那些在心里说我脑子有病的。”
褚世清无法反驳:“那您思考出来什么结果了吗?”
程阳摇了摇头:“没有。但书看多了之后人看问题也会变复杂。我很多同事可以觉得自己的工作保障公共安全,从而找到自我价值感。但我却没办法这么想。那时候其实也挺烦的,因为很多看起来特别对的道理对我都完全没用。”
“没有?”
“就是说服不了我。特别没是非观吧。”
褚世清一脸的难以置信:“你没是非观?”
程阳没说话,站起来伸了伸胳膊,在屋里走了两步活动活动:“其实没有。”
“你还能让我更惊讶一点吗?”
程阳听完这句话停住了,看着褚世清,笑容有点蔫儿坏:“要是我还能的话,你以后在波道里能不能老实点?”
褚世清瞪大了双眼:“我不老实了吗?”
自从他和程阳“交上了朋友”,3007及其后序航班在进近管制室就成了某种梗。首先是第二天夜里,褚世清飞另一个航班的时候赶上程阳值夜班。这次倒是很快,程阳一句“南方3223,郑州进近,雷达看见”说完,褚世清就听出来是他了。然后就在波道里说了一句:“程主任是你啊。”
再之后的通话画风就变了。
比如:“继续下修正海压3000米,修压1011,南方3223这就开始,走嘞!”
程阳没有搭理他,但后来褚世清每次过郑州进近必带一句“程主任,是你啊”或者“今天不是程阳啊”。
好在进近的一线管制要么是他的朋友要么是他的徒弟,不然他脸都丢尽了。
褚世清装傻不承认,程阳就有了些教训人的冲动。
他先是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干了,然后把杯子稳稳地放在了桌子上。
“随你怎么说,但是褚世清,你在我这就还没有占过什么上风。这个态势会一直保持下去的。所以如果你惊讶了,就自觉点,别老在甚高频里丢人。”
话音一落,程阳的脸就变了。
他站的位置正好被阳台透进来的阳光照到,但又完全没有温暖的感觉。褚世清一下子有点相信了程阳刚才认为自己“没有是非观”的说法。他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程阳怎么就一秒变生无可恋了。
而且褚世清坐着,他站着,那眼神加上高度差把褚世清看得头皮发麻。
就在褚世清站起来像走到他面前看看的时候,程阳开口了,声音很暗淡。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程阳抬起手停在腰腹部的高度,好像要伸手抓什么,又好像无物可抓。
“Whether \'tis nobler in the mind to suffer the slings and arrows of outrageous fortune, or to take arms against a sea of troubles, and by opposing, end them. ”(默然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
这一套把褚世清搞得挺尴尬的,他一开始很想笑,也很想上去问问程阳犯什么病了。但是他也知道程阳是在演,对方还很认真,而且他确实很“惊讶”,心里也有了一些好奇,想看看程阳是不是还留了什么后手。
结果认真看了两眼之后,他看进去了。
程阳说完前两句停顿了一下,突然稍微侧身面向阳光,目光涣散。
“To die, to sleep — No more. And by a sleep to say we end the heartache and the thousand natural shocks that flesh is heir to. ”这句话说到后边,程阳有点咬牙切齿,手也在颤抖。然后他呼吸了几下,平静了下来,转过头直视着褚世清:“\'tis the consummation devoutly to be wish\'d. To die, to sleep — To sleep, perchance to dream——”(死了;睡着了;什么都完了;要是在这一种睡眠之中,我们心头的创痛,以及其他无数血rou之躯所不能避免的打击,都可以从此消失。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死了;睡着了;睡着了也许还会做梦——)
每说一句,程阳就朝褚世清走近一步,步子正好踩在语句的节奏上。
然后他突然停住了,怔怔的样子。
“Ay, ther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