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目的难道不能只是用来打发时间,或者只是让你了解世界上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人存在。”
“当然有可能。但是这样的故事创作者,他的个人特色就会比较少,很容易淹没在创作的海洋里。”
“可是世界上本来就是有千千万万的创作者啊,没有被淹没的才是极少数吧?没有一个创作者是无法替代的,没有一个创作者是独一无二的,被人们遗忘的是大多数。但是……人还是想创作,想倾诉,想表达,为了寻求共鸣。可能排遣寂寞才是一切创作的初衷。”
“就像上帝觉得亚当寂寞给他造了夏娃一样?”
“唉!老师您有在听我说话啊!”
“应该的……”
“您说的这个故事说不定创作者是想宣扬母性的伟大?或者说女性的伟大?可是,这样的伟大其实是建立在一个男权至上的崇拜上的,您想啊,如果不是女人认为自己的牺牲能提供给男性更好的生存条件,自己的死亡能换来更好的生活,如果她们不将自己放在随时都能被舍弃的位置上,她们会做出这样的牺牲吗?放到现代,应该会进行投票或者猜拳抽签这样比较民主的做法吧?”
“你认为猜拳和抽签的机制是民主的吗?”
“如果参与的人都同意那就是民主的,就是适合当下情况的。说到底,民主这回事从来都只是多数人的民主,不是吗?您有没有想过,如果制定现代法律的多数人是一堆脑袋发昏,颠倒黑白的人,现代社会会是怎么样呢?”
“现代社会会怎么样我不清楚,我知道的是,我们一定分不出这些被颠倒的黑白。”
“哈哈,这让我想到了个故事,发生在1348年的欧洲。”
“是黑死病蔓延的年代吧?”
“是的,故事发生在一个德国的小镇。”
2.
“就像您说的那样,当时,黑死病在整片欧洲肆虐,这座德国小镇也没有幸免,黑死病爆发了,一个接着一个村民死去了,人们每天只是祈祷,焚烧尸体,期待上帝拯救,等待末日来临。这个时候,村庄里的一个少女找到了村里唯一的神父,少女对神父说,她有办法拯救村庄,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一旦村里的黑死病消失了,神父必须向村民们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是她拯救了村庄。这对神父来说有什么难的呢?反正都算到神的头上去不就行了吗?神父也很乐于为神添一桩丰功伟绩,神父答应了少女。隔天,少女为神父带来了解药,神父召集了村民,按照少女的说法,没有病的村民和有病的村民都需要服下药剂。
“所有的村民都服下了药剂,患病的村民立即康复了,没有病的村民只感觉眼睛能看得更远,耳朵能听得更清楚,喝到的水更甘美,吃到的面包更美味。很快,这座村庄的黑死病痊愈的事情就传开了,邻村的人们也想得到解药,神父找到了少女,希望她能再配置些解药,少女告诉神父,这解药需要一种神奇的花蕊,这花蕊一千年才开一次花,那次配置解药已经将她所能收集到的花蕊都用尽了。神父没有办法,只好告诉那些来求助的村民们,如果你们虔诚地祈祷,神终会降临的。
“但是祈祷并没有任何帮助,邻村的村民们感到绝望,邻村的神父们也感到绝望,他们被认为是无能的代理,但是神对任何代理不应该都是一视同仁的吗?难道那个神父真的比他们更高明吗?不可能!他一定是用了什么邪术才治好了那些村民,他一定是自己想做神,想被人崇拜!这个想乘人之危的伪君子!于是别的村子的许多神父联合了起来,他们召集自己忠实的,奄奄一息的信徒们来到了村庄的教堂前,他们举着火把,大喊大叫。
“恶魔!邪魔歪道!渎神的家伙!
“滚出来!快滚出来!
“神父害怕了。
“怎么办呢,他该怎么办?他治好病人时,是神的功劳,他治不好病人时,就是他的罪。
“他软弱了,屈服了,他违背了和少女的誓约。他告诉那些愤怒的神父和民众,是一个少女配置的解药解救了村民。
“巫女!恶魔的化身!
“大家向少女的家奔去,那只是一位普通的少女啊,她的家也只是一户普通的人家,那些暴怒的人们去到那里时,少女正在火炉边酣睡,她的母亲身体不好,需要靠着温暖的火炉才不至于浑身冰冷,少女每过一会儿就要往火炉里添点柴火,好让母亲睡个好觉,她的兄弟姐妹们呢,太多了,都挤在一张床上呢,她最小的弟弟才满月,还睡在摇篮里,她的父亲为了照料这个大家庭,身体也早就不怎么好了,弯腰和走路都有些困难了。这一大家子被巨大的响声惊动了,他们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女被绑上了十字架带走。
“那那些被拯救了的村民呢?他们是怎么看待他们的救世主的呢?
“她难道真的是巫女?她救了我们……不是神救了我们,是她……连神都没办法做到的事情,她是怎么做到的呢?不可能!怎么可能别人都在受苦受难,而只有我们在这里健康的,甚至更健康地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