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这姑娘煮出的茶如何粗鄙不堪,也要把她收进宫中。
雪玉般颜色的瓷盏,碰着姑娘凝脂似的素手,也显得相形见绌,茶叶像一个个小Jing灵般争先恐后跳进杯子。渐渐水开了,璃珠端起滚珠碎玉般的泉水,竟然一股脑泼进杯子里。
卫扬灵正觉着好笑,便感觉杯口有白色雾气氤氲开来,铺开一片,把整个内室都包裹进去。这种情况本来应该引起他的警觉,但不知为何,卫扬灵没有任何的防备,反而觉得安安逸逸,像是沉睡在云朵里。
烟云缭绕中,好像有姑娘的歌声传来:“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中有双鲤鱼,相戏碧波间... ...”突然,一只小舟从雾气中缓缓驶出,上面撑篙的女子就是璃珠,她一身鹅黄衣衫,笑容甜美。低头一看,阁中的地面早就变成了一汪清池,不远处长着几株含苞待放的莲花。璃珠像是刚刚发现,竹篙一点,船就飞速向着荷花驶去,舟上女子容颜娇俏,把在场众人的心神也一并带了去。
一只芊芊素手折下了荷花,伴着甜美的小调:“中有双鲤鱼,相戏碧波间。”
景色忽的一下变化了,众人发现自己像是置身在透明的池水中,呼吸却没有问题。向上看是波光摇曳的湖面,下面是绿油油的水草和各式各样的小鱼虾,众人正在疑惑间,便看到一群锦色的鲤鱼游曳而来。它们并不怕人,反而和人们亲昵地玩耍在一起,一阵清甜的小调不知从何处传来,让人像是置身在水中乐园。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南。莲叶深处谁家女,隔水笑抛一枝莲。”
声音刚落,池水和锦鲤都不见了,氤氲满室的雾气也已经消散,只剩下璃珠跪坐在茶具前,手里捧着一只含苞待放的莲花,笑容比花还要美。她站起身来,嫩黄衣裙在空中划出快乐的波纹,一步一步向着卫扬灵走过去,吸引了他的全部心神:“水覆空翠色,花开冷红颜。路人一何幸,相逢在此间。”
一曲唱毕,众人仿佛是跟着璃珠进入了一个如梦似幻的仙境,久久不能回神。阁下的小姐们回过神来,心中生出了惶恐:这村姑竟有此等本事,可不是要得陛下的青眼。
突然,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叫,就看到林贞人的女儿面带惊恐之色,语调惊慌:“这平白无故又是荷花、又是池水的,咱们莫不是都中了妖术!”众官家小姐或是深以为然,或是存着嫉妒的心思,一时间议论声嘈杂鼎沸,有那乱了心神或者是演技卓嘉的,也是晕了几个。
璃珠好像刚刚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一双眼睛盈满泪水,楚楚可怜地看着卫扬灵:“陛下!臣女只是很用心地在煮茶而已,臣女不是妖物。”咬了咬牙,她走到卫扬灵面前,俯身跪下,“臣女自小生养在江南水乡,便知道水光经过折射会生出各种各样美丽的图景,臣女只是想把最好的本事呈现给陛下。”璃珠一抬头,早已是梨花带雨,把人的心看得都要碎了:“若陛下不信臣女,大可把臣女抓到牢里拷问!反正臣女不是妖物。”
眼前的闹剧简直耗尽了卫扬灵的心神,他捏捏发痛的额头,挥挥袖子:“朕自是知道。”他向身旁太监耳语几句,大家便看到那太监上前几步,又是尖声唱传道:“这位姑娘天真烂漫,颇有自然风情。”说着俯身,问了璃珠的名字。
“着封为璃夫人,入住琉璃居。”
璃珠一听陛下不但不惩罚自己,还把自己封作夫人,简直开心得像一只跳来蹦去的兔子,看得卫扬灵心下一松,露出了笑模样。璃珠高兴完了,才像是想起了重要的事儿,连忙又是一个屈膝:“陛下,臣女有一个相好的姑娘,长得可要比臣女漂亮多了,臣女求陛下把她一起领进宫来!”
纪琯纾嘴角抽了又抽,简直想转身就走,这离朱也不知道抽得哪门子的疯,从撒娇到卖痴,简直是活脱脱一个坠入恋爱的少女。看着大家的目光自然而然投过来,他心下一沉、两眼一闭,走了出去。
论颜色,纪琯纾怕是三个“姑娘”中最出众的。倒不是说璃珠和凰长得如何差劲,主要是纪琯纾有一种冰寒玉冷的气质,像是冰雕雪砌出来的一尊九天神女像,神圣不可侵犯,把卫扬灵看得眼前一亮。众女都有些灰心丧气,璃珠活脱脱一个江南渔家女,尚且有如此出众的本事,这姑娘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又哪能没几样压箱底的本领。
在万众期待下,纪琯纾走到阁中,别别扭扭地行了个礼:“臣女参见陛下。”卫扬灵笑容是前所未有的和煦:“姑娘快快请起,有何本事,请演出来吧。”纪琯纾环视一遭,像是发现了什么,抬步便向阁下走去。众人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看见的是楚令尹的妹妹!这姑娘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要去找楚家的麻烦?
楚家姑娘脸上也有些不好看,自己刚刚落选,就有这不长眼的上赶着来落自己的面子了?殊不知她楚家可不是如此好惹的!气氛隐隐有些剑拔弩张,纪琯纾停在楚家姑娘面前,神色冷漠:
“麻烦让一下,你挡到路了。”
刹那间众人都是语结,本来想象的两个姑娘对峙的场面,居然没有出现。也不怪众人想歪,楚姑娘身后除了酒